雷啸云见青儿似乎神色有异,不禁关切地问:“青儿,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是要哭了的样子。女孩子是不是都是这般感性?
被雷啸云一问,青儿才回过神来,擦了擦眼角快要溢出的泪,道:“没有什么,不过突然间想起了大哥而已。一直以来,都是大哥在身边,现在突然一个人出来,还真有点不习惯。不过,一切都会过去的。即使没有大哥,我一个人也还是得好好地活着,是不是?反正他那里我是回不去了。”说着,青儿抬眼笑了笑,略显伤感的眼神中隐隐透露出一股坚强。
“瞧你,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雷啸云语气明显地充满着爱怜,道:“什么一个人,现在我们不明明是三个人么?你就从来没有把我们算在里头?刚才我已和司马兄商量好了,等他把事情处理完,就带你到梅花山庄去。放心,我们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啊?”青儿惊叫起来。
“怎么?”雷啸云奇怪青儿的反应居然不是欣喜。
青儿看了一眼司马血,突然露出很害怕的神态道:“谁都知道梅花庄主是个难伺候的人,去梅花山庄,那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说完,又怯怯地看了司马血一眼。与当初在“天”字号见司马血的态度顷刻间判若两人。
司马血干咳了一声,并不说话,心里也暗自嘀咕:这女子真是变脸比变天还快,转眼就重换了一个人。
“司马兄不过是严厉了一点而已,其实是个外冷心热之人。他十二岁便仗剑走江湖,一直以来罕逢对手,他的梅花山庄,乃藏龙卧虎之地,能够成为梅花山庄的一员,应该是你的荣幸。而且,司马兄的剑也向来只对敌人才出,对朋友是绝对不会出手的,尤其是女人。这点你可以放心。而且你只有在他那里,我才可以放心。起码没有人敢到梅花山庄去欺负你。”雷啸云在纠正青儿的看法。他所听说的司马血,说他冷酷的居多,但也终归算是侠名远播了。
青儿若是跟随着司马血,至少不至于成为江湖一大女魔头。
“可是,青儿对练武并无什么兴趣。去那人人都羡慕不已的梅花山庄,对青儿来说,又有什么意义?竟然人人都想去那里,青儿不是在无意中又树了好多敌人?”青儿似乎并不领雷啸云的好意。
“梅花山庄的梅花成为庄中的一处独特风景,那里的梅花常开不败,香气彻骨,许多人就算是为了赏一赏那些梅花,都是愿意去走一遭的。只是,不是每个人都资格去到梅花山庄的。很多人走在半路上,就被打消了念头,不是因为不想去,而是发现去不了。难得你和司马兄一见如故,他也愿意接你,你有此好机会,不可错过哦。你若在梅花山庄,定能学到很多,或许是你在外面多年都学不到的,司马兄在各方面的修为,都堪称良师益友。”雷啸云继续动之以情。
青儿却不言不语,别过头去,只是心不在焉地抬头看着屋顶,仿佛那个很多人向往的地方却并不是她所向往的。
“梅花山庄也并不是他人想去就去的地方。只不过近来在下正缺一位使唤丫头,见你倒还算聪明伶俐,才有那番想法而已。梅花山庄也从来不会强人所难,你若不愿意,没人会绑着你去。少一个人或多一个人,其实在梅花山庄也不会要太大的变化。”司马血又恢复了冷冷的语气,对青儿的态度明显地感到不快。
司马血富甲一方,性情怪僻,挑梅花山庄的成员时也是要求众多,多少人想成为梅花山庄的一员而不可得,这个小丫头如果不是自己看中了她的武学天份,又岂是雷啸云一句轻描淡写的话便可以点头同意的。多少人就算跪下来求他,他也不会动一动侧隐之心,如今面前的这个小丫头居然不识抬举?司马血心中不免有点微微地介怀。
“庄主息怒。青儿不过一时信口胡说而已。庄主乃人中之龙,能够伺候庄主左右,是青儿修来的福分,青儿岂有不愿之理?青儿随时随地都愿听从庄主差遣。只怕到时对庄主多有叨扰,青儿笨手笨脚的时候也蛮多,还请庄主多多海涵。”见到司马血的不快表情,青儿马上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地转变,话语中明显地有了讨好的笑意,其乖巧大大地出乎司马血雪意料之外。
司马血雪碗中的酒刚空,青儿便不失时机地将之添满,并恭恭敬敬地送到司马血面前。“庄主请。这酒青儿已尝试过,是正宗的女儿红。二位只管放心使用便是。”青儿柔和了语气,讪讪地笑。这明显地讨好,却着实让司马血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司马血不动声色地掩饰过内心的猜疑。
司马血冷眼看了看,勉强将酒一饮而尽,算是原谅了她的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