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墙青瓦外,长着一株粗壮的槐花树,树上结满了槐花。槐花随风飘入清竹苑中,一瞬间幽香四溢。穿着一身宝蓝色华服的李良夜,站在槐花树底下,槐花的清香将他拉入一段美好的回忆之中,那是属于他和他已故的母亲的。
这棵槐花树本是种植在他母亲生前所居住的院子里,后来他的母亲因病去世后,李良夜便把这棵槐花树移进了他居住的清竹院,以此来寄托他对已故母亲的思念。
学童端着点心和茶水进来,便又看到这熟悉的一幕,不禁微微叹一口气,自家公子是又想念早早去逝的夫人了,可怜的公子。
学童不忍心看李良夜如此哀伤,便想着寻一些法子逗李良夜开心。于是,学童轻手轻脚的将装有点心和茶水的盘子放在小桌上,然后悄悄地窜到李良夜的身后,大叫一声,将李良夜吓了一大跳,也将李良夜从回忆之中拉了出来。
李良夜经这么一吓,又是懊恼又是无奈,他从小与学童一起相伴成长,又怎么会不知道学童的心思呢。李良夜扶了一下额,无奈的笑了笑说:“什么事让你这么喳喳呼呼啊?”学童狗腿子般讨好道:“我还不是不忍心看公子这般忧伤。”
李良夜用漂亮的丹凤眼一瞥学童,收敛了笑容,平静地说:“快点说吧!”学童也恢复了正常模样,开口道:“公子,今晚明勇侯府设宴。老爷让小的转告,你一定要去。”话了,只见李良夜一双深邃幽黑的眼睛里毫无任何波动,只淡淡地道了一声:“好。”
夜已深,本应宁静怡人,可明勇侯府却张灯结彩,异常热闹。李良夜来到明勇侯府时,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四处结交,或趁机打入贵族上流公子圈。
只是一个人四处漫无目的走着,突然,李良夜听到前方有争吵声,他本不想多管闲事,但奈何这些争吵声中,有一个令他魂牵梦萦的声音。李良夜寻着争吵声,往前走了走,只见慕容然诺被三个穿着奢华贵重罗裙的女子围着。李良夜并未马上上前帮助慕容然诺,而是将自己隐藏于假山之后,沉默地查看情况。
而慕容然诺这边就比较难了,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为何会被眼前这三位盛气凌人的娇小姐所拦下,与她们争执一番后,才知她们是专门来辱没自己。
慕容然诺并无心与她们在这里,费精力来一场口舌之争,当下便想一走了之。然而这三位女子可未想过息事宁人,反而是想趁机变本加厉的对慕容然诺使坏。
于是,三位其中之一的粉衣女子于敏就对着欲要离开的慕容然诺阴阳怪气地开口道:“哟,慕容大小姐这就要走了,朝阳公主可还没问完你话呢。真是一个没有教养的乡野丫头,不识大体。”
慕容然诺这下再也忍不了了,她最讨厌别人骂她没有教养了,当下就对着于敏怒声道:“请你嘴巴放干净点!”于敏一直以为慕容然诺不敢反抗她,突然这么被慕容然诺怼,顿时觉得毫无颜面可言,心里堵着一口气,出也不是不出也不是。
站在三位女子中间穿着金黄色的广仙罗群的朝阳公主,看着于敏吃瘪,便慢悠悠地对慕容然诺开口道:“区区一介商户之女,竟敢在本公主面前不敬。慕容然诺,你真是厉害啊!你该当何罪?”
慕容然诺听后,心里一目了然,她这是要跟朝阳公主结仇啦。饶是如此,慕容然诺也并未有任何低头退让之意,反正仇结都结了。所以暮容然诺挺直了腰杆,铿锵有力的说道:“朝阳公主,民女何罪之有,是这位粉衣女子先行挑衅的我,我又不是泥人做的,又怎么会不反抗呢!”
朝阳公主原本只是想帮于敏找回面子,却不知慕容然诺如此狂妄自大,连自己的面子都敢不给。昭阳公主原本温和白皙的小脸,立马就变得面目狰狞,抽起随身携带的鞭子,就要往慕容然诺身上招呼。
这一幕令所有人都愣住了,连小桃也未能及时反应过来护主。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鞭子就要狠狠地落在慕容然诺的身上时,在一旁偷偷看戏的李良夜终于冲了出来,替慕容然诺挡下了这重重的一鞭。
风起云动,两人身上的同心结也在这时随风响了一下,只是没有人注意到。众人皆被这一幕惊住了,慕容然诺并没有像众人想象中的痛呼,反而是这位突然出现的年轻公子痛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