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之前在走廊上,阿尔文也在保护他了不是吗?在面对着让他恐惧的说不出话来的那个吸血鬼的时候,是阿尔文保护了他。
面前的小兔子长睫细微地颤抖着,咬着一点唇瓣不肯说话,艾伯特闻着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甜甜的奶香味血液芬芳,暗红色的眼眸燃起一丝鲜红如血的微光。
“为什么不说话?”
艾伯特伸手捏着纪璃的下巴抬起来,居高临下的看他,这样的姿态,带着浓重的压迫感,让纪璃细白的手指紧张地抓住了床品丝滑的布料,他樱粉色的唇瓣外露着一小点儿瓷白的牙齿,不仔细看,混着那漂亮昳丽的面容更像个柔弱的小吸血鬼似的。
“疼的……”
纪璃用那双被泪水洗涤过的潋滟眸子看着艾伯特,难过的又想要哭了。
二十年人生几乎算是从来没有离开过纪家的纯白玫瑰,第一次单独出现在一个超出常人认知的地方就是遇见了非人类的吸血鬼。
害怕,恐慌,疼痛,孤独,这所有人类生来就要背负的负面状态好像一股脑的想要将以往二十年的缺失全部归还给他。
纪璃完全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一朵从未经受过风吹雨打的温室花朵,怎么可能承受的住这接二连三的心理和生·理的压力。
眼泪不知道已经第几次从柔嫩的脸颊划过,眼尾都晕上了一抹去不掉的洇红,纪璃不想哭的,他从来都不想哭,可是那泪腺像是有自己的想法,在恐惧与难过之下就会自己开闸。
他看不见自己的模样,看不见自己有多可怜,看不见自己有多漂亮。
小巧的鼻头,清澈的眼下,还有柔嫩的脸颊,都沾染了令人生出侵·占与破坏的疯狂·欲·望。
艾伯特清晰的听见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沉寂的心脏好像也在疯狂地复苏,他不是阿尔文,他在人世间行走的时间要比他们多了太久,他见多了那短暂的生命两两相遇后能够开出多么绚烂的花朵。
一种不管看不看得见色彩,都能在心中绽放的五颜六色。
他现在不想要吸纪璃的血,他想要的是其他的,一种,或许会将他打入无间地狱的无价之宝。
纪璃觉得自己逃不掉了,他面对的种族实在是太过强大,他很想妈妈,很想爸爸,很想哥哥,可是他应该见不到他们了,甚至,他还没有来得及跟他们道别。
模糊的视线中是艾伯特俯下身,越来越靠近的脸,纪璃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就好像,如果看不见,就不会受到伤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