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骆梓颐和国文课同组的同学约好,一起做下周要交的采访报告。城北的地理位置偏僻,校园附近有很多古sE古香的民房和传统工艺店。骆梓颐的组别选择采访一间手工灯笼艺术作坊,这次的采访报告只是习作,老师让大家写五百字的短篇报导就好,因此他们的采访约莫一个小时就结束了。
采访结束,最近的一班公车刚开走,这号公车周末的班次少,距离下一班车抵达还剩一个小时。其他组员的家不远,大家不是直接回家,就是被父母载走。骆梓颐目送最後一位组员搭上爸爸的车子离开後,突然不知道这段空下来的时间该去哪里。
想起刚才前往灯笼店的路上,曾经路过一间冷清的小g0ng庙,骆梓颐按原路折返,打算在那里歇歇脚。
g0ng庙和灯笼店一样隐身小巷内,庙前有两个摊贩,一个卖面,一个卖冰bAng。大冬天的,午餐时间也早过了,放眼望去没有一个客人,顾摊的两个老NN坐在旁边的榕树下聊天。
骆梓颐路过摊贩,走到g0ng庙阶梯角落坐下来。
闲着也是闲着,她拿出之前小组讨论的采访大纲和刚才的采访笔记,在纸张空白处构思报导习作的骨架。梳理了采访笔记,她决定将报导分成三个小标题,先介绍灯笼店老板的背景,再介绍灯笼工艺,最後以行业未来收笔。
柳馥烟就是新闻系学生,平时会在个人部落格上分享自己的摄影成果,也会写些做刊物、写报导的趣事,或平凡生活的记录。骆梓颐对那样的日常心向神往,柳馥烟走过的路、看过的书、做过的事,她都想跟着T验一次。
这次的采访习作,骆梓颐无论如何都想写好。她想离向往的人更近一点,似乎这麽一来,向往就能成为未来。
骆梓颐只身坐在庙前阶梯埋头写报导。日光晴朗,天高云疏,微风撩起她耳畔发丝时,她甚至有种时间流动越来越缓,甚至就快停止的错觉。
而打破这种错觉的,是突然出现的江奕yAn。
骆梓颐偶然抬起头,看见江奕yAn在冰bAng摊前买冰bAng,卖冰的老NN笑脸盈盈,和江奕yAn多聊了几句,两人看起来不陌生。
yAn光暖归暖,可毕竟是冬天,买冰bAng的江奕yAn上身搭了一件薄外套,下半身是一条宽松风K,看起来不怎麽保暖。骆梓颐看见他交了冰bAng钱,轻踢脚边足球,让足球滚到她身边的位子。
假装没看见好呢,还是主动打招呼好呢?
骆梓颐犹豫不决,但江奕yAn没给她太多考虑的时间,拿着冰bAng朝这里走来,坐在离她不远的阶梯上。他做这一连串动作时,目光始终没望过来。
既然都坐到她旁边了,江奕yAn大概已经发现她坐在这里,要是假装没看见,周一见了面怕是要尴尬。想到江奕yAn那天可能听见了卢禹晴说的闲话,骆梓颐对主动打招呼很抗拒,不过她还是语气僵y地说了声:「嗨。」
江奕yAn没回答,慢条斯理地拆包装,将冰bAng含进嘴里後才说:「今天周末,怎麽会过来?」
「来做国文课的采访报告。」骆梓颐看见江奕yAn把冰bAng从嘴里拿出来,整根冰bAng少了三分之一,「你呢?怎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