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鹿念是打路边的滴滴回去的。
原因是——她忍气吞声,忍辱负重,好声好气地管那个骚包男人叫哥哥以后,傅亦安仿佛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毫无歉意地和她说他刚刚喝酒了。
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傅亦安义正言辞地说,边在路边帮她拦了一辆出租,和她一块坐上车。
鹿念坐在车上,忍受了长达十秒钟的沉默,恶意地想去踢她身边男人那双看起来就很贵的球鞋。
“你上车干嘛?”
“我得保证你安全啊,小妹妹,”傅亦安眼角一勾,“这双鞋两万七,你想好再踢。”
“.....”
鹿念毫不犹豫地踹了脚他的裤腿。
窗外云卷云舒,月亮橙黄的一抹藏在云霄里,城市隐匿于灯火之中。鹿念坐在后座的左边,离男人隔了两个人的距离,整个人靠在左车门一侧。
外头风景连成一片,路灯变成直线的白。鹿念在此刻,想的是晚上没练舞的小小愧疚,胃有些不太舒服,以及刚刚唱歌有没有走调。
她歪了歪头,偷偷从余光里去打量那个青年人。
傅亦安现在会在想什么?鹿念用脑袋轻轻磕了下车窗玻璃,他会不会有一点时间在想自己刚刚唱歌的样子,她觉得应该不会很难看。
——可是,鹿念又想,他应该也是见过很多好看的人的。
那个面容姣好的女艺人,是配得上女人味三个字的;甚至连他身边的秘书,都是成熟知性美女那挂的。
鹿念想到这,没忍住偷偷瞄了一眼那个男人。
...说不定刚刚自己大庭广众之下唱歌的样子很傻,像是四岁孩子争着要给亲戚唱儿歌一样。或者自己唱的时候真的很像街头卖艺的,刚刚他说的要给自己点儿零钱也许并不是在开玩笑。
这也太狗了吧,鹿念忍不住在心里犯嘀咕,如果他真的是这样想的,她一个星期都不要和他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