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万岁!”
“皇上万岁!”
直入慈安宫,宫人们尽数下跪。见着端坐在榻上的懿贵太妃,皇帝怒容不敛,满是讽刺地看着她。
懿贵太妃心一紧,还真是来意不善,只当没察觉他的怒意,笑着起身上前,抬手帮着皇帝理了理竖领:“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哀家让小厨房准备了你爱吃的。皇帝先陪哀家坐着说会话,一会哀家陪你再用一点。”
端得是一副慈母样,可惜他已不是三岁小儿。皇帝似怒极反笑,拂开帮他整理衣饰的手:“母妃可知今日朝堂之上,宁诚伯差点当朝撞柱自戕?”
原来是因宁诚伯,懿贵太妃松了一口气:“朝堂上的事皇上自有决断,后宫不得干政,哀家也不好多说。只是宁诚伯府作为开国勋贵,宁诚伯当朝触柱威逼皇上,这却是大大不妥。”
皇帝望着懿贵太妃,静默不语,眼中流露出伤痛,起了泪花。
见皇帝这般,懿贵太妃刚放下的心立时提起,大睁双目稍稍凑近,抬手小心地抓上
他的臂膀:“皇……皇帝,你别吓母妃。”
吓她?他可没那闲空,提手轻甩。
懿贵太妃不慎,被甩了个踉跄。恰好龚嬷嬷自小厨房回来瞧见,赶紧冲上去扶住,才免去跌摔在地。
“皇上,娘娘是您的生母啊,您有多大……”
“闭嘴,”懿贵太妃呵斥道:“见着皇帝却不行大礼,是哀家给你的底气吗,还不跪下?”
皇帝收敛了情绪,瞥向龚嬷嬷,吓得她面色顿时煞白,咚的一声跪地颤着音磕磕巴巴地说道,“皇上万岁万万万岁。”
未叫起,皇帝复又看向懿贵太妃,冷语不带一丝情绪地说:“昨日勇毅侯夫人生辰……承恩侯夫人听戏时不断向钟家女眷示好,”见其面上终于有了一丝异样,不禁凄然一笑,继续复述朝上宁诚伯和钟黎青之言,最后问道,“母妃以为承恩侯夫人是如何得知朕有意钟家女为后的?”
此问似金钟撞在脑袋上,震得她神魂钝痛。懿贵太妃紧捂心口,身子晃了晃,眼泪挂在下眼睑上,樱红的唇张张合合几次,竟无话可说。
见状,皇帝似了然了一般,不再盯着懿贵太妃,目光扫过慈安宫的奢华,嘴角慢慢上扬:“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