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讲机里的声音是有些失真的,还掺杂了许多杂音和细碎的干扰,听起来并不像他,只是时礼听到后,忍不住有了一丝怔愣而已。

    保镖已经走了,顶层楼梯间的门也锁上了,时礼却还站在原地,她怔愣的看着锁住的大门,半晌突然嚎啕大哭,这段时间尽可能压抑的情绪在此刻爆发,她崩溃又无助的蹲在地上,思念将她折磨得快要疯掉了。

    她像一只失去母亲的小兽,被抛弃在时间的洪流时,昔日的温情越多,她此刻就越痛,可偏偏找不到发泄的渠道,只能一直哭一直哭,直到失去最后一丝力气,声音也变得沙哑。

    哀婉的哽咽声在楼道里断断续续,却没怎么传到病房中,然而坐在病床上、正在跟保镖交代什么的男人表情一顿,眉头猛地蹙起。

    保镖还没问他怎么了,他便失了冷静要下床,却因为腿上没有力道,直接朝地上栽去。

    “沈先生!”

    病房里的一众人员都惊住了,急忙冲过来扶他,房间里顿时乱作一团。

    男人额角青筋直冒:“轮椅!”

    保镖急忙搬来轮椅,两个护工搀扶他坐上,按照他的指示朝着楼梯间去了,然而开了锁之后,那里却空空如也,先前的哭声好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男人沉默许久,眼底出现一丝自嘲:“叫医生加大药量,我又出现幻觉了。”

    “……好的。”护工忙答应一声,把情况记录下来后便推着他往回走。

    保镖一直跟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看到他回病房后又重新将楼梯间的门锁上,这才转身一同进了病房。

    医生已经赶到了,认真询问男人:“沈先生,您刚才具体出现了什么幻觉?”

    男人垂下眼眸,因为昏迷半年而有些营养不良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静了很久之后才回答:“我听到了她的声音。”

    “又是您沉睡时候梦到的女人?”医生问。

    男人冷淡的看向他:“不是梦到,那段经历是真实存在的。”

    医生顿了一下,没有反驳他:“那么您刚才具体听到了什么声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