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油油的芳草地。
我那天摔了一跤。当时躲在树荫里喘息,两只手抱着已经破了皮的,膝盖周围的区域,连声嘶气,再呼呼吹气。痛觉弥漫。树影摇曳间,微风掠过一丝热浪,我感受到有人过来。
抬起头,看见了那张普普通通的男人的脸。
——小女孩儿的爸爸。
我下意识抿唇:还私藏我的照片,对着相框……
干涸的浊液。
液体淌过眉眼,淌过含笑的唇角。
我对这些亲戚向来没什么特别的印象,他唤我小知——都是家里人叫的。我哥被称呼为大知,我便反之为小,说好区分。若往常,仗着对方是亲人,长辈,我也会露出点客人该有的客气样儿。
但我看到了。看到了眼前这个人的那一点子令人作呕的私欲。
尤其,充当私欲发泄对象的人,是我。
我年纪不大,平日里刻意忽略掉那些躲在阴暗角落,同爬虫般的视线已经不易。
这下暴露了个,还离得这么近。
我想走,但腿实在疼得厉害。只能先将掀起来的裤腿放下,再跟对方毫无实现交流的一句问好,想转身离开,去外边儿,去哪儿,去散散心,都行。
“小知,”男人喊住了我,“你受伤了,去敷点药吧。”
我顿住身形,没回头,“……不劳费心。”
走,得走,得离开。
“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