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谷中保这个人的确是个混-蛋，可是我两少时也算是有点缘分，我多少得照顾他一点，给他口饭吃也不为过。可他贪得无厌，总想不劳而获，之前那通电话就是又让我给他加工资，我没同意。哪知道……”将烟摁灭，李臣楠埋下头，房间一度陷入沉默。
照例的问询很快就结束了，接下来是和何亦胥核对李臣楠的近期日程安排。
李臣楠心里还想着喻思繁，一刻也不想多留，夏云超的好字话音还未落他就已经起身了。夏云超见状调侃道：“李总平时四点多就下班了是急着去见对象吗？”
秦牧整理笔记的手顿了一下，联想到了等在咖啡厅另一端的喻思繁。
李臣楠站定看着夏云超微微一笑，虽然这个姓夏的警官有些不讨自己喜欢，可不得不承认这句话似乎问到了他的心里，神秘道：“是也不是。”
夏云超立刻识相的追问起来，“这话怎么说？”
“因为还在追。”
“追到了吗？”大脑好像失去了思考的作用，秦牧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很快了。”
三个字，是势在必得的自信。
秦牧回过神，将散落一地的纸张收拾整齐。
何亦胥是个长着娃娃脸的小个子，他的字清秀，密密麻麻的排列在便携笔记本上，将李臣楠的每一个行程都记录的详尽。不仅是时间安排，他还负责李臣楠的生活起居，甚至衣着穿搭他都一手包办。
法医已经将谷中保的死亡时间确定在了上周四晚上8点到10点之间，夏云超只提了一句，何亦胥就能将他一天的行程背了出来。如果单单是这样，只能说明何亦胥是个记忆力很好，业务能力很强的贴身秘书，可他居然连案发时段李臣楠在临市做演讲的内容都如数家珍。
“这场慈善晚会有现场直播，稍后我会把录屏发送到二位邮箱。”
能力这么强的人能从司机做到贴身秘书也算情有可原。
夏云超看完了笔记递给了秦牧，他没急着还回去，而是就着夏云超看完的部分接着翻了起来。李臣楠虽大部分时间不在公司，可每天的行程安排十分紧凑。他粗粗看过，页数也到达了今天，三点半工作时间就结束了，再往后密集的小字写着——18点，和喻思繁共进晚餐。19点，VIP包厢，陪同喻思繁看电影（票根留下封胶收藏）......留白处记录了喻思繁爱吃的菜色，爱看的电影类型，甚至是他偏爱的香水型号。而李臣楠，按着这些既得情报精心装点自己。
秦牧刚合上本子，何亦胥便伸手来拿，两人各执一端。秦牧这头还没放手，那头却花了大力气来拽。何亦胥小小的身体似乎蕴藏着巨大的力量，让秦牧忍不住和他暗自较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