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节？”徐混挑眉。
褚临溪慢慢解释：“孟尹的钢琴曲里常用Adagietto（小柔板）。Adagietto的速度比较和缓，通常都是用以表达爱意和满足。”
徐混大致能明白，点点头。
“但是'你'比较常用的是Grave（庄板）。Grave的特点是速度非常缓慢，往往用来表现庄重”，褚临溪唯一停顿，继续道，“但是'你'的曲子里，往往都是过度使用。以至于给我的感觉是，一个轻浮的人佯装庄重”。
徐混不由得联想到那些偷拍的床照：“有道理”。
“'绝望之爱'这首曲子的特别之处在于，它的前半部分是温和的Adagietto，以此表现爱情的甜蜜。但中途却急转直下，在后半部分变为Grave，其实是用虚假的庄重来掩盖爱情失败后痛苦”。
褚临溪分析一长串，最后得出结论：“简单来说，就是这首曲子刻意融合了你和孟尹的风格”。
虽然不懂，但徐混还是点点头，表示自己在认真听。
褚临溪却没有继续说，选取片段播给徐混听：“之前孟尹在弹奏'绝望之爱'的时候，我就搜了搜'你'演奏的'绝望之爱'，很明显，孟尹在一些细节的把握上更精准。所以，当你说你们有利益交换，我认为应该就是这首'绝望之爱'。”
“的确是它”，徐混对他的结论表示肯定，“而且先前在卫生间里，孟尹说，让我做第二件事，就是告诉程鑫，'床照是孟尹和褚临溪的'。”
“所以孟尹肯定是知道程鑫手机里有照片的”，褚临溪稍作思考，浅浅一笑，给出结论，“更可能是孟尹、而不是你把照片发给程鑫。”
徐混也想清楚其中的顺序，附和道：“因为如果是我发的，我没必要告诉孟尹这件事。但是如果是孟尹发的，他知道程鑫手机里有照片，也就不奇怪了”。
“没错，但是不能排除孟尹在和'你'交换时，顺便问你”，褚临溪思索一阵，“所以还有一个关键的问题就是，'我'、'你'和孟尹之间究竟有什么纠缠”。
徐混试着回忆已经明确的信息：“孟尹和'你'应该有感情纠葛。我和'你'也有感情纠葛。”
恶俗三角恋。
褚临溪几乎绷不住脸上的表情。
似是觉得他的表情还不够精彩，徐混着重提醒，咬字清晰：“别忘了程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