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和住了口,以前,她不说,他也故作不知,如今,这一层窗户纸被捅破了,无论她或是元慎,都会感到痛苦。
她私心里是希望这一番表白能得到他应和的,但他的言行已经说明一切:他不爱她!
她拄着清色默默往前走,指甲死死扣着手心划出血痕来保持清醒,元慎并未跟上来,她的爱慕对于他而言,大概是一种侮辱吧,想想也是,她一直教导他要遵守纲常,敬悌师长,可她作为师长,竟然觊觎他。
身上的药性愈演愈烈,她浑身热得难受,扯开衣领,有丝凉风吹过,可还是不够,宛如置身荒漠里风干的鱼,她急迫地需要水源救赎,脑海中满是元慎的样子,那双勾魂夺魄的凤眸,那些温柔的笑语,还有极为难得的怀抱,心脏都被焦灼,神识里满是对他的渴*望。
不行,不能回去找他,不能害了他,况且,他是不爱她的!
玉和跌跌撞撞出了林子,下方是那片生着藤萝的湖泊,里头清水滟滟,她未捏避水诀,跳了进去,清凉的湖水将她身上的灼热降下来几分,总算没那么烫了,她整个人泡在水里,只希望能将药性捱过去,但很快,她就知道自己想得太过乐观了,身体表面的热度随着流水冲走,可五脏六腑的灼热源源不绝,一冷一热之间更是难耐,她觉得自己快要烧起来了,心跳声连绵不绝,仿佛也想冲出胸腔来感受湖水的清凉,她喘不过气来,睁眼闭眼看到的全是元慎的样子,心中满是渴*望,随之而来是无尽的羞耻与绝望,太难受了,实在是太难受了,她把头没入湖中,灵台也是冰火交接,胸腔里的气息就快耗尽了,她不想再浮上去,放任自己往湖底滑落下去,反正这毒也解不了,迟早要死的。
气息耗尽,脑袋越发昏沉,她快晕厥了,身体的本能反应迫使她张口呼吸,湖水争先恐后呛进肺里,却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揽着慢慢浮上去,露出湖面后深吸了两口气,清醒了几分,睁眼看到眼前人,还以为是幻觉,双手揽上他的肩头,只觉得熨帖且惬意,忍不住手脚并用纠缠住他,温软的湖水、燥热的空气,周身的一切似乎都成为了灼烧她的火焰,只有攀附着的这个人是救赎她的清泉。
全身衣袍都湿*透,她紧紧依附着他,彼此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身体,偏偏她还觉得不够,伸手沿着他的衣襟里头探入,元慎身体一僵,连忙将那只作乱的素手拉出来,她却又缠上他的*腰,细细摩*挲,他眼神黯了黯,急忙唤她:“师父,住手!”
玉和抬头,酡颜如醉,一双明眸里秋水盈盈,娇嫩的樱唇微微张着,水波晃动间,原本松散的衣襟口敞开了些,露出颈部大片嫩白肌肤犹如出水芙蓉,湿漉漉的长发宛如藻荇一般贴在肩头,元慎呼吸一滞,他未见过她如此娇媚的模样。
玉和问他:“你爱我吗?”
他心头一震,涌上愧疚与自责,连忙移开目光,道:“师父,我带你去山顶找药材。”
玉和苦笑一声:“不爱,对吧?那你走,不要管我了。”
他不肯:“山顶仙草众多,一定会有办法的。”
玉和望着他一副沉静自持的样子,心中突然生出执念来,想拉着他沉沦,让他只属于她一人,她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温柔地诱哄:“此毒无解,除非,你以*身*相许。”
他慌忙打开她的手,后退了些拉开两人距离。
她笑:“呵,你不愿意吗?你不是常说,我对你恩重如山?”
他声音颤抖着唤了句:“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