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用手将自己刚才别在腰间的长衫下摆从腰间扯了下来,一边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一头死猪一样的男人,一边整理着自己有些起皱的衣衫,眼神里面的狠厉就像是从地狱里面出来的恶魔一样摄人心魄。
另一个穿着一身墨蓝色长衫的男子看上去就没有这个男子那么淡然,瞳孔在剧烈的颤抖,嘴唇都在微微发抖,手指就像是不受控制一样抖得厉害,“他,他死了,这可怎么办啊?”
男子恶狠狠的瞪了自己身边的男子一样,最终吐露出来的却是最冰冷的话语,“死了又怎么了?人已经死了,难不成你还能找人妙手回春把他救活了不成?”
墨蓝色长衫男子摇了摇头,但是一双大眼睛从来没有从地上的尸体上面移开,地上的尸体穿着一身檀色的云纹长衫,打眼看过去也不是一般人家能够穿的衣服。
男子冷笑了几声,看了一眼不远处大树后面一个黑色的身影,轻微的点了点头,伸出脚在地上的尸体上面补上了几脚,“这不是玉湖吗。就丢在里面。反正明天的吟诗会也没有什么人,这一堆杂草足够遮挡一段时间了。”
杂草在风中轻微的摇曳,时不时拂过杂草丛中的尸体,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轻柔的抚摸着尸体,像是安慰,又像是慰藉。
纪言柒许久没有参与过这样需要在炎炎烈日下面站着的活动了,一时间感受着自己头顶上面的烈日,纵然自己穿着的是一件极其轻薄的百褶裙,但是也能够感受到一阵一阵的热浪。
苏煦阳余光看见自己身边的纪言柒面上有了一层薄汗,皱了皱眉头,微微侧过身子,这下子到是帮助纪言柒把刺眼的阳光挡了一个严严实实。
纪言柒自然也察觉到了苏煦阳这个小小的动作,嘴角微微上扬,点了点头,“谢谢师兄。”苏煦阳轻轻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一双眼睛始终看着在船舶上面吟诗作对的诗人才子。
纪言柒听到玉湖上面传来了熙熙攘攘的声音,抬眼看了过去,一双眼睛甚至微微眯了起来。苏煦阳感受到了几道不同寻常的目光向着这边看了过来,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抬眼看了过去,一双略显深沉的眸子就这样对上了来自万江楼二楼的贵客的目光。
苏煦阳眸中多了几分冷意,想到莫老头那个老头子仔细叮嘱自己的话语,眉毛微微上扬。苏煦阳含笑的看向坐在二楼眼神从未从这边移开的陆君屹,然后默默的移了移自己的身子,将身后的纪言柒当了一个严严实实。
苏煦阳看着陆君屹明显又黑了一层的面色,该说不说整个人都开心了不少。二人在官场上也会有针锋相对的时候,但是往往都是苏煦阳得不到任何的好处,但是眼下的情况无疑让苏煦阳越发的开心了起来。
“你个登徒子,离我远一些!”船舶上面传来了一声尖利的女声,这一道声音强行的打破了玉湖上面的平静。
所有人才刚刚把自己的视线投射过去,就看见了一个看上去文文弱弱的文人学子就这样被几个看上去虎背熊腰的小厮推下了船舶,那个船上趾高气昂的女子看衣着打扮也不是一个普通人家,那个船舶自然也不是一般的大。
那个男子就这样直直的摔倒了湖水之中,过程中甚至还撞到了船舶边缘处的木质装饰,隔着数米都可以听见沉重的“砰”的一声。不少的人都急匆匆地跑了过去,火急火燎的对着那个男子伸出援手。
“啊!”的一声再一次打破了应有的平静,从岸边的人群中爆发出来的这一声尖叫远远比刚才的声音显得更加的撕心裂肺,就像是从灵魂深处发出来的叫声一样。
所有人的视线再一次向着叫声的来源处看了过去,许是刚才不少的人都在岸边观望湖中的动静,又或者是不知道谁扒拉了一下岸边的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