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出六耳猕猴的一瞬间,林默就明白自己的隐身法为什么没用了:六耳猕猴天生异种,能听尽周遭动静,遍晓八方声音,自己的隐身法只不过是隐去身形而已,能骗的过他才怪!如果不出意外,搞不好自己中午来到这山头的时候,就已经被发现了!
行踪暴露,林默索性不再隐藏,解除了隐身法,现身道:“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身处数百小妖环卫之中的六耳猕猴和印象中的六耳猕猴完全不同,且不说那大了一圈的身形,单单是神态,就已经有太多异处。
记忆中的六耳猕猴小心谨慎,是一个心怀谦卑,对修行正道十分向往的妖类,任谁见了都会相信,只要有一丝机缘,他就能走上正道,甚至成为为数不多的护法神兽,享有香火供奉!
但现在,就在林默眼前的这只六耳猕猴却并非如此。他阴翳的双目中闪动着阴暗不明的光芒,嘴角的缝隙中透出一丝残忍的寒光,就连手执的铁棍,也隐隐透出阵阵血光,透露出他曾经做过的残忍之事。
现在的六耳猕猴和记忆中的六耳猕猴,已经完全是天差地别!昔日那个,是一心向道的灵兽,现在这个,却是血腥暴虐的妖王!
“看来我与道长还真是有缘,相隔近八年,竟然还能在五千里外相遇。”六耳猕猴咧开嘴,发出毫无笑意的笑声,令人不由打起冷颤:“只是我有一事不明。烦请道长给解释一下:你怎么没有死呢?”
林默深吸一口气,面目绷起,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反问道:“我倒想问问你,你当初为什么要杀我呢?我自问没有做任何害你的事情!”
林默直到现在也记得很清楚,自己第一次离开西游记世界的原因是什么:是因为六耳猕猴的突下杀手!以赠礼为名,将一个做了手脚的妖丹送给了自己,然后在自己的心口引爆!如果不是《神话志异》的护主,当时修为不过炼气的林默就应该被妖丹轰爆心脏,直接身死了!
这件事情让林默百思不得其解:他与六耳猕猴无冤无仇。在赵家村时候。顶多也只是提防他对村人们造成伤害。就算是后来,那虎妖逞凶,他也只是将虎妖杀死,并未将六耳猕猴怎么样。甚至还由于对他的感官不错。主动应承。要向轻灵子说起他,怎么他就突然翻脸下杀手了呢?
林默始终想不出答案。如今六耳猕猴当面,他又主动提起。自然要问个清楚。
六耳猕猴并没有隐瞒,只是沉默片刻后,就道出了缘由。
“我天生异种,长有六耳。这六耳并非只能够听见八方声音,在某些特殊时候,还能够听到一些天机变化。”
“当初你将虎妖杀死,虎妖临死前诅咒我‘永生不能求得仙道,永世不能修成正果’,当时我就听见天地的应和声,知道这诅咒必然生效了!”
“后来果不其然,仙人也对我说‘法不传六耳’——这正道门户,我果然已经进不去了。而这一切,纵然不是你一手造成,也有你大部分原因!”
“当初你若是小心谨慎一些,仔细看着那虎妖,就不会这样!甚至直接将虎妖杀死,也不会这样!就算更狠些,将我也驱逐出去,大不了我重新换个山头,继续求道!哪里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这一切都怨你!都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