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疏寒早就以“自己自制力差、怕打扰到江清月”为由,搬出了两人曾经同居的房子,但江清月一样东西都没有挪动,椅子摆放的位置都一直维持着他走时的样子,打电话时就瘫在沙发上,看着这一切,静静等着任疏寒的回答。

    他等了很久,任疏寒的呼吸声在夜里十分清晰,仿佛也在刻意拉长这通电话。

    你丢了什么?漫长的沉默后,任疏寒的声音有些沙哑。

    他随便看了一眼周围,借着酒劲把茶几上的书本全都推到了地上,发出很大的声响,听任疏寒在电话那头有些惊慌地问怎么了,才说,没什么,我找到了,一个笔记本。

    最后他说了一句,打扰了,少爷,晚安。

    挂掉电话后他做了一个决定,要再努力一点,以后就算追不到、也要养着他家少爷,因为他发现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被爱着,只知道自己还爱着他。

    这通电话之后没两天,江清月收到了一大箱子笔记本,哭笑不得地把它们收进了柜子里。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住不告白的,也不知道他家少爷这样不停地给他希望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两人之间为什么像是隔了一层玻璃,甚至在毕业舞会上吵了起来,总之后来的一切发生得理所应当却又透着诡异,直至自己回国之后,见到了顾微词,知道了他和自家少爷的关系时,这种诡异感也达到了顶峰。

    不该是这样的。

    少爷身边有了别的人,年轻英俊,朝气蓬勃,想都没有想过的一幕发生了,不真实到他不敢相信,可是嫉妒是真的,痛苦也是真的。

    不切实际的幻想消失了,贴近日常的

    幻想也变得不切实际,被告白成了一个被他搁置起来的梦。

    可是现在听到了任疏寒的告白后,他却只有短暂地惊讶了一瞬间,仿佛一切的一切终于重回了正轨,释然的感觉让他有落泪的冲动,但记忆里这些年累积的不安又让他无法放松。

    “没关系的,我很开心。”江清月重复着,同时也在安慰自己。

    如果是因为少爷失忆了,倒是解释得通。

    他抚摸着任疏寒的后背说:“你痊愈了就好。”

    任疏寒却很不舒服,把他抱得快喘不过气来,还咬牙说着:“不行,这个告白太仓促了,我还有准备好久的礼物没给你,这是有纪念意义的,要不是我现在才想起来,我们早就在一起了,现在更应该补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