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城此番事了,颇有几分萧索的城门上,一头首似龙,负鳞甲,长相威武狰狞的异兽正游戈于云海之上,笨重的身子却奇异的能悬浮于空中,速度极快。
“放心,有我小老儿在此,就算你这小兄弟只有半边身子在,我都能给他救活……”
恢复了糟老头子模样的丹修晃悠着黑玉葫芦,宽慰着身后神色恹恹的人,只瞧见那龙龟宽阔的背甲上坐着几人,其中一身红衣,骄烈似火,脊背挺直的人盘膝道。
“全赖您此番襄助,花河于我绝不是普通家仆,大恩不言谢,辰安愿以兽宗一令为报。”
闻言一侧的叶叙舟神色稍僵,旁人瞧去只会觉得他是惊异于这酬谢之贵重。
即便古辰安是御兽宗宗主最疼爱的,且唯一还活蹦乱跳的那个,但是这一令确实乃是无价之宝,可令御兽宗无偿完成任一心愿。
他虽浑身法宝不少,真要论起珍奇来,怕是没有几样能入大乘修士法眼,送也未必能送的合心意。
“这话说的,就见外了,回头我找俊飞儿要壶酒喝就得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醺醺然的百草道人嘿嘿一笑,随意翘了翘小拇指,古辰安的手就不由自主的抬起,把那古朴的红玉牌塞回他自个儿怀里了。
……若是往日,他听见有人这样喊他爹古郡非的小名,怕是当场得乐出声,然而此刻花河还躺在他身边,昏迷不醒,他着实是没有那个心思。
他恨那蛇妖,更恨的是他自己的无能!
要是听爹娘的,从前回去一趟,契了那头神鸟,也不至于如今这样毫无还手之力…
那头青蛇竟是隐隐在血脉上更胜过红菱一筹,而他的本命契兽被压制,他也不好受极了,说不定就是耽误的那一时半刻…
就差点害去了花河的性命!
怎叫他不心有余悸。
竹海在旁侧无奈的瞧着,这些日子古辰安便是钻了那牛角尖,同自己过不去,不论他如何开解都没用。
先不提这原本就不是少爷的过错。
若是非要这样算,怕是致使少爷契了红蛟的人也有错,不仅害得古辰安本命契竟这样浑然与他不匹的蛟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