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登的眼睛始终不曾离开乌苏拉那张精致的脸庞,同时,谈话节奏也始终牢牢掌握在手中,即使是伊萨出声打断了谈话,霍登的视线也不曾离开过,那双深邃的眼睛就这样注视着乌苏拉,然后一点一点让她陷入自己的节奏之中,话锋一转:
“但我需要的诚实,这一切都是独立完成的?”
乌苏拉的瞳孔微微收缩起来,因为近在咫尺的关系,霍登能够清晰地捕捉到这些细微到琐碎的变化,来我往的谈话节奏就让乌苏拉缓缓进入霍登的世界,旁边的嘈杂与混乱似乎就这样部消失不见。
乌苏拉不明白霍登的意图,太过混乱也太过急促,她没有办法做出准确判断,思绪完被霍登牵着鼻子走,但乌苏拉能够敏锐地察觉到危险,神经完紧绷起来,尽管慌乱,话语却没有立刻分崩离析。
“是。”乌苏拉简短而利落地回答到。
“那个计划是写的?”霍登进一步追问。
“是。”乌苏拉依旧同一个套路。
“那么计划执行完毕之后,是怎么毁灭证据的?避免学校发现的秘密?还是说,学校已经发现了?”霍登的话语始终不紧不慢,好像没有什么力量一般,甚至有些懒散随意,却总是能够无形之间制造压力,就这样将目标团团包围起来。
乌苏拉的眼神微微一闪,试图逃避霍登的眼神,但随后就意识到这是行不通的,于是又强迫自己看向霍登,声音就这样慌乱起来,焦躁的情绪不由上扬起来,声音也跟着放大起来,“我制定了计划,然后执行了计划,部结束之后,我摧毁了计划,撕成无数碎片,然后丢到下水道里,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在说谎。”霍登平静地说道,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
乌苏拉的眼神有些慌乱,“在胡说。”
“,在说谎。”霍登嘴角的弧度轻轻上扬起来,落下了结论,如同一名老辣的猎人,就这样逮捕到了猎物。
乌苏拉被逼迫到了死角,她的眼神在漂移着,控制不住地连连眨眼,不由自主地闪避视线,却意识到自己的混乱,又强迫自己对视霍登的眼睛,但总是觉得自己的心事部暴露出来,眼神还是无法控制地低垂漂移开来。
霍登的眼神依旧清澈而稳定,如同一面镜子般,清晰地映照出乌苏拉的窘迫。
每个人的表情、动作和语言都是内心潜意识的折射,不安、忐忑、迟疑、恐惧、紧张等等部情绪都真实地呈现出来,眼球的移动、眨眼的次数、笑容的弧度、皱眉的方式、抿嘴的力量等等条件反射的琐碎细节都是信号。
比如说,对于右撇子来说,当他的眼球朝着左侧移动的时候,应该是在唤醒回忆;而当他的眼球朝着右侧移动的时候,则大概率事件应该是在编故事——也就是说谎。
其中,关于味觉和嗅觉的记忆,往往会往下看,也就是说,朝着左下方看,那就是在回忆味觉和嗅觉,而瞥向右下方的话就是编织味觉和嗅觉的相关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