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登推断的来龙去脉合情合理,所有漏洞都能够得到合理的解释,但还有一个重要问题。

    “但是,如果阿尔伯遭遇了胁迫,他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伊萨提出了自己的疑惑,紧接着做出了进一步的解释。

    “我的意思是,如果公司认为威胁阿尔伯先生是有效的,那么他们可以威胁杀死阿尔伯夫人,迫使阿尔伯先生就范,根本就不需要真正执行杀人。”

    “但问题就在于,此前公司肯定就或明示或暗示过阿尔伯先生,然而阿尔伯先生无视威胁,拒绝在检测报告上签字,我们可以理解为,公司被迫更进一步,执行了杀人,强迫阿尔伯先生就范,这是合理的。”

    “可是,阿尔伯先生为什么选择了沉默呢?”

    “们看,在第十二区遭遇了意外事故,治安队已经选择了结案,阿尔伯先生却专程到第三区来报案;公司威胁阿尔伯先生必须签字,他无视了公司的压迫。那么,阿尔伯先生可能因为妻子的死亡就闭嘴吗?”

    说到这里,伊萨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迎向了霍登的目光。

    跟随着霍登一起侦查多起案件,伊萨的眼界高度和思考方式都有了长足的进步,在纷乱庞杂的信息之中,巧妙地找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伊萨能够看到霍登平静的眼神,显然并不意外。

    特伦托等人都跟随着伊萨的视线,望向了霍登。

    霍登的表情根本没有变化,“忽略了一种可能,阿尔伯先生根本就不知道这一切案件都是公司的操控,他向公司发出求助信号,然后他就脱离了困境,出于感激,他愿意回报公司,而不是被胁迫的。”

    “那么,如果宁折不弯的阿尔伯先生知道这一切都只是一个阴谋陷阱呢?们觉得,他会怎么做呢?”

    当然,这也只是霍登的猜测。坐在办公室里纸上谈兵是注定寻找不到结果的,归根结底,还是需要与证人面对面交谈,寻找线索、寻找证据,在重重迷雾之中寻找到真相。

    迎向众人的视线,霍登也没有再继续辩解,只是微笑地询问到,“我们现在可以和阿尔伯先生见面了吗?他应该久等了。”

    特伦托的眼神有些错杂,因为霍登,也因为伊萨,他原本以为,利用霍登这个鸡毛令箭掩人耳目,最终解决案件还是需要依靠自己,却没有想到,自己似乎什么都没有帮上忙,而且,现在的情况还陷入了另外一个危机,他也不确定……

    特伦托没有回答,而是迟疑了片刻,站立起来,转身离开了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