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燃走后,仿佛整个巷子都安静了下去。
雨点噼里啪啦落在伞面上,细微的震颤从来都是给手腕造成负担的罪魁祸首,却因为换了拿伞的姿势,变得微不足道。
宋之鱼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又仰头看了看漆黑的伞面,眼前还有他俯身过来时,上下眼睫几乎收成一线的残影。
明明是脾气那么糟糕的一个人,眼睫毛却也柔软得像蝴蝶的翅膀。
想到刚才的距离和低语,宋之鱼忽然有点害羞。裸露在外的脚趾不安分地缩起来,像是一棵随时要飘走的植物还在眷恋最后一点宽土地。
几分钟后,巷口重新传来动静。
宋之鱼即刻抬头,透明伞角拐进视线。
陆燃手里拎着个塑料袋,隐约能看见里面装了几盒创口贴,还没走近就先开口,“消毒水给你买了,不要怕疼就不用,感染了有你受的。”
“……”能从他嘴里能听到关心的话已经是不易,宋之鱼一点都不在意这恶劣的态度。
盯着他卫衣帽子上的绳子,软绵绵地说了声谢谢,“我会好好涂的。”
“卷子我给你放里面了,”将手里的东西挂在她的伞柄上,陆燃催促,“赶紧回去换衣服吧。”
刚才事发突然没仔细看,出去走了一圈后回来才发现,宋之鱼膝盖那块水渍尤深,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磕破皮。
但这也不是他该操心的事儿了。
陆燃将手揣进兜里,默默想,别说这乌漆麻黑啥都看不见了,就是亮堂得能刺瞎狗眼也没有让人女孩子撩裤腿的说法。
他自觉自己已经把事情办得十分圆满,但面前这人就磨磨蹭蹭地还是没走。
眉梢不正经一挑,又开始调侃:“干嘛?真碰瓷啊?”
没想到他又把话绕回来,宋之鱼连忙摇头,“没干嘛,也没有碰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