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渡琼从禁中带给姬圆一只香囊。
姬圆托着绛色的布料,眨了眨眼。
渡琼模仿着谢良辰半遮眼眸的样子,负着手摇头晃脑,语调也如出一辙:“本帅堂堂皇子被囚禁中,却无伊人在侧,寂寞甚哉。”
姬圆凑近轻嗅,算算日子,已经过了一月有余,确实味散了,于是说:“你下午再来一趟,我做一只新的,送给你们殿帅。”
渡琼挠了挠头:“姑娘,属下觉得最近越发不懂殿帅了,明明替姑娘传话时他嘴角都快咧到后槽牙去了,说出来的话却凶巴巴的,吩咐属下如果没拿着新香囊就提着脑袋去见他。”
姬圆摇头,这是还没消气呢。
她忍俊不禁:“你害怕了?”
渡琼笑道:“哪能呢!殿帅从来不曾亏待属下,再说属下这条命是殿帅给的,就算真要这个脑袋,我也认了!”
姬圆瞥他一眼:“一派胡言,你和你家殿帅怎么都一个毛病。”
渡琼莫名:“什么毛病?”
姬圆叹了一声:“不惜命啊。”
渡琼慌忙道:“不是的!殿帅昨夜受寒发热,太后娘娘叮嘱他如果不快点好起来会让你担心,所以喝过药后很早便歇下了……”
他声音渐小,最后举起双手:“我多嘴了,殿帅不准我告诉姑娘的。”
姬圆拧着眉沉吟半晌,问了个渡琼意想不到的问题:“你的意思是,他从前生病时不吃药也不休息?”
“呃,”他硬着头皮开口,“殿帅从前住在宫里,宫人伺候得并不尽心,他,他又……”
“又什么?”
“他又经常和官家对着干,那会儿殿帅年纪小,觉得自己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官家就没有祭品了,所以受了寒也去泡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