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周岁未到,她只能打黑工。
大热天发传单,套在笨重的玩偶服里给和她同样年纪的小姑娘送气球,然而始终不是办法。
她总在街上碰到从前的同学和老师,不是丢脸,只是尴尬。
他们眼里有同情,有失落,却独独不敢靠近。
传单扑簌簌吹落在街角,没有人是她的救世主。
母亲在疗养院里躺着,日复一日发呆,那个男人隔半个月会去偷偷看她,塞钱在枕头里。
白青珈偶然碰到,只在墙角偷看几眼。
男人总是薄情又自作多情,卑劣幻想自己是情根深种的某一位救赎神,全然忘记自己才是将nV人推至万劫不复的罪魁祸首。
她离开白航,拎着小箱子坐长途汽车去了某一个小镇。
小镇叫讷河,有山有水,很好。
没有她的青春伙伴,更好。
车站旁正有一个小饭馆,装修挺有格调,高挂的木牌上刻着两个字,枇坊。
外面墙上贴着招聘启事,服务员,包吃包住,月薪四千八。
白青珈捏紧手里的箱子,没抱什么希望,大着胆子走进去。
店主人大约三十多岁,挺帅,挺深沉。
他应该是在研究新菜品,听到动静埋着头只说了一句。
今天不开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