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就是典型的赌徒,知道面对苻登的五万主力军,以他的实力难以立下大功,便把目光瞄准了人数较少的天策军,调动了他能调动的部力量设伏狙击,胜了固然是大功,败了也活该重罚。
苻登看着天策军的队伍,皱着眉道:“出征之前,朝廷不是为天策军配发了足量甲械么,怎么还有人穿着南蛮军服?”
原来,天策军里面,赫然有一小部分士兵穿着银白色的盔甲,虽说头盔上的缨穗故意染成了黑色,却还是与秦军的一贯黑甲格格不入,显然是东晋的军装。
裴盛秦解释道:“襄贲一战后,我军损失惨重,便从襄贲百姓里面招募了两千青壮充入军中,一时缺少战甲,便暂时用着些缴获的南蛮战甲,并将缨穗染墨以便与蛮兵区分。”
苻登笑道:“原来如此,本王军中凑巧多带了些甲胄,稍后便匀些给你。我大秦儿郎,总穿着南蛮军装,像什么话?”
裴盛秦含笑谢过,天策军经过扩充后,如今反而达到了六千兵力,只是战力比之以往稍弱,毕竟多了三分之一的新兵。
苻登将裴盛秦迎入大帐,陇西军与天策军的重要将领也随二人入内落座。
“怎么不见啖大人?”裴盛秦打量账内,并不见啖青,不由问道。
“啖大人只是奉旨送我一程,我与夫君相见后,她便回项城复命了。堂堂青蝇使,怎会长留此处?”毛秋晴来到苻登身边坐下,向裴盛秦解释道。
裴盛秦点点头:“原来如此。”
帐中一魁梧大将起身道:“我陇西军一路征伐,所遇城池乡镇,皆已收复。计斩蛮兵两万余,战损数千。算上天策军弟兄们的斩获,现在刘牢之手头最多还剩一万六七千人。而我方两军会师,却仍有五万之众,攻下兰陵,不在话下!”
裴盛秦只觉陇西军中的这员魁梧大将一看便不是等闲之辈,或许在历史中也曾留名,不由问道:“敢问这位将军高姓大名?”
那魁梧大将咧嘴笑道:“末将雷恶地,见过小裴公子!”
裴盛秦心中一惊,此人竟是雷恶地!
雷恶地,前秦十大名将之一,太初二年拜征东将军。太初四年,秦太宗苻登御驾亲征,逆贼姚苌设伏,欲诱杀苻登,苻登未察。雷恶地闻讯,猜测有诈,便飞马疾驰至前线面圣,陈明利害,使苻登察觉了姚苌诡计,幸免于难。朝廷大军也因此反败为胜,击退了叛军。雷恶地因此战而成名,位列十大名将之中!
“雷将军姿容伟岸不凡,将来必是人中之龙!”裴盛秦只是说了一句实话,雷恶地却很是高兴,他嘿嘿笑道:“承小裴公子吉言!”
陇西军中猛将如云,雷恶地此时在陇西军中并不是太显眼,见裴盛秦“慧眼识珠”,雷恶地心里美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