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盛秦与石越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疑虑与警惕。
这苻谟有问题!
裴盛秦不再问关于襄贲城的问题,而是假装不经意地问道:“如今世人皆道太子为嫡,大皇子为长,南安王为贤,苻县令以为,待陛下百年之后,此三人中何人最有可能继承帝位?”
苻谟愣了片刻,轻笑道:“自古以来,皇太子便是储君。如今太子既定,若陛下百年,自然该太子继位。”
“哦?”裴盛秦不动声色道:“苻县令觉得大皇子与南安王没有继位的机会么?”
苻谟摇了摇头,道:“君王崩,储君嗣位,这是自古之理。除非太子因故被废,此二人有幸取太子而代之,否则断无继位之理。”
听到这里,裴盛秦悄然朝石越使了个眼色,石越手指已悄然握住腰间剑柄,干笑道:“那如今天下亦多有支持大皇子或南安王的官员,对于这种情况,苻县令怎么看?”
苻谟笑道:“毕竟陛下春秋正盛,些许官员投机想要从龙之功也属正常。大概是盼着太子犯错被废,陛下另立太子罢!”
话音刚落,石越拔剑出鞘。
“铿锵!”
苻谟察觉危机,仓促间也取下佩剑,格挡住了石越一剑,然后迅速往一旁倒退。石越瞳孔微缩,他已感觉到这个苻谟的武艺,竟在他之上!
裴盛秦怒道:“此人不是苻县令,是南蛮细作,军戒备!”
哗!
天策军立即停止了行动,摆出战斗姿势,紧张地防范着一旁的襄贲守军。雍建岚李松林等诸将也迅速地集结在了裴盛秦身边。
年轻的苻谟早已退回了襄贲的守军群体中,他看着裴盛秦,突然咧嘴笑道:“裴将军这是何意?”
裴盛秦肃然道:“你既是宗室子弟,岂会不知陛下的‘定国诏’?大秦自当今陛下继位之后,储君继位之制便已废黜,此事虽未昭告天下,但朝中大员或宗室子弟皆是知晓的。”
“你以为无数官员支持大皇子与南安王是盼着陛下改换太子么?你错了,真正的原因是在如今的大秦,皇太子并非储君!此事在大秦并非机密,想来只有晋朝人才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