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垂头丧气、无奈认栽的乌骓相比,潇洒骑于其背上的吕布一尝夙愿,英气逼人的眉目间,欢喜得意几要满溢出来。
如今看来,他虽莫名其妙地来到这鸡不下蛋的三百多年前,还真不坏。
不仅与兵仙称兄道弟,亲眼见着了西楚霸王,还骑上了这举世无双的神驹,又将要手刃仇人……他祖宗。
撇去最后一点稍有些美中不足外,吕布只觉此行近乎圆满,只等刘邦人头到手,即刻远走高飞,过他潇洒快意的日子了。
哪怕在屈辱地选择顺服后,就得到了心情甚好的吕布安抚地拍着脖颈和脊背一带、颇为舒服的好待遇,突遭横祸的乌骓也还是蔫蔫的。
它没精打采地踱着步,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宫殿的西侧偏门附近。
因楚汉二军仍处于楚王‘居中调停’的敏感时刻,只完成了对函谷关守军的交接,而咸阳城,尤其是楚王所在的秦宫之中,因楚王到底对项羽极不放心,还有近半汉军驻守。
楚汉二军虽未明面上起任何冲突,却是暗波涌动,隐隐有着针锋相对的意思。
这道偏门处,吕布只瞥了一眼,便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了。
宴虽非好宴,然赴宴者却都是极尊贵的人,哪怕只是一处不起眼的侧门,怎会诡异地只派了四名汉兵驻守?
——不对。
仔细一看,那四人虽着着普通汉兵的装束,却具都身形高大,气势不凡,不似寻常兵丁,倒更像是发号施令的将领的气质。
再看那腰间所配长剑,也不像是一般兵卒配得起的。
吕布眼毒,瞅出这几点破绽后,不免心生疑窦,面上却不露声色,只轻轻扯了扯手中缰绳,身下乌骓便心领神会。
不仅停止了朝前踱步,还往边上偏了偏,仗着一身乌漆嘛黑的皮毛,躲进了园中草木的阴影。
他滴个乖乖!
吕布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