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学也吃不下去了,他放下筷子,拿起纸巾优雅地擦了擦嘴,抬眼看向张墨,说:“这位同学,你觉得在这种场合之下,说出这种高调却不合实际的话,合适吗?”
张墨像是有所准备,毫不客气地反驳:“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我们国家湾湾省同性婚姻都合法了,还拿着有色眼睛看人吗?”
唐鑫无奈捂额,这人胆子真是够大的,光天化日之下,这种话都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来。
游学笑了笑,继续说:“我尊重每个人的权利和选择,但身为一个即将成年的男性,我希望你做任何事,说任何话时都能三四而后行,因为并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的……前卫。”
张墨一噎,张了张嘴,没再开口。
游学冷笑一声,转头朝唐鑫问道:“吃完了?上午数学卷子你还有好几道错题没改呢。”说完,也不顾唐鑫反应,从他手里将筷子抽了出来,拉着人走出食堂。
孙桐也跟着起来,临走时还不忘嘲讽张墨:“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
张墨抬头看着他们离开,回过神来又问陆洋:“这是什么情况?”
陆洋埋头继续吃着饭,装作什么也没听见。
年轻人,什么事都新鲜,可新鲜劲儿一过,就什么都忘了。虽然张墨还是会偶尔出现在唐鑫周围,说着一些不着四六的话,但学业的逐步增重使他们都渐渐淡忘了这码事的存在。
一个月后,当人们终于穿上了厚重的棉袄羽绒服之后,年轻人期盼已久的圣诞节也即将到来。
尤其是今年阴历生日和圣诞节撞上的陆洋,更是乐呵得不行。
高慧怀孕四个多月了,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起来,身材也逐渐圆润起来,虽然还是会去上班,但也只是偶尔打个铆。唐建国现在基本上也不去外地出差了,每天按时上下班。守着高慧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然成了这个家重最重要的事,没有之一。
华灯初上的北京城,满天霓虹驱散了属于冬天的冷。胡同里,属于一家五口的四合院漂浮着浓郁的火锅香味。
唐建国在饭桌上喝多了点,说话不着四六,一会儿扯东,一会儿扯西,反正每一句在正题上,最后还是唐鑫提到孩子起名字的事儿。
“都不知道男孩女孩呢,”游学剥了只虾放到高慧碗里,“现在说这个不早了点?”
“早什么?当初隔壁李婶儿刚怀小亦菲的时候,李叔就写了好几篇名字。”唐鑫瞥他一眼,“提前想好了,省得到时候抓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