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当空,初春的夜晚寒意未减,桃花树影婆娑的印在地面,斑驳陆离。
宫灯幽暗,透出昏黄的灯亮,一阵清风,吹得高悬的宫铃晃动,在黑夜中发出悦耳的声响。
因为喝了安神茶的缘由,月璃睡得十分沉,全然没有感受到一道欣长的人影,站在她床榻前,凝视许久。
夜銘来了一阵,如同魅影般,悄无声息,见她眉头深索,忍不住伸手想要替她抚平烦恼。
月璃正做着一个梦,一条黑色大蛇,快速游向她,张开血盆大嘴,露出的尖牙,还闪着亮光,她想跑,却觉双脚千斤之重,只能任由那蛇离自己越来越近。
就在她无助的时候,一股温热的感觉,蔓延全身,有人将她拉入怀中,带着她腾空而起,成功避开大蛇的攻击。
她抬头望去,一张熟悉的银狐面具赫然眼前,她伸手揭开,出现一张俊美的脸颊......
见她眉梢舒展,夜銘收回手,掀起锦被,轻巧的挽起亵裤腿,轻柔解了包扎的白布,看着白嫩肌肤上发黑的牙印,利落从怀中拿出黑色瓷瓶,像白日一样,在伤口上涂抹均匀,只是此时,已没有白日的粗鲁与怒气,无论是眼神还是双手,极致呵护,及小心翼翼。
等一切完毕,他转身,却发现她睁着那双水灵灵的眼睛,似醒非醒的看着自己,因为窝在粉色桃花被中,只露出一张白嫩的小脸,就像一只初生的小奶猫,冲着自己撒娇:“夜銘,我是在做梦吗?”
那声音低柔且缠绵,无辜但诱惑,夜銘直觉心火燃烧,欲罢不能,咬牙切齿说了句:“你确实在做梦,笨女人”,而后用手朝她颈部一点,见她再次睡去,这才离开。
清晨第一缕阳光越过琉璃窗,洒在地面上,彩光点点,绚烂夺目。
月璃醒了好一阵了,抱着被子,呆呆的坐在床上,努力去回忆夜间的梦,明明救她的是夜銘,可面具下的那张脸,却是沈明曦。
她这是怎么了,一夜梦见两位男子。
桑枝见她仍未回神,伸手到她眼前晃晃:“公主,你流口水了!”
“啊,不会吧”,月璃擦了擦嘴边,没有啊,见桑枝捂嘴轻笑,似乎是自己的心事被她看穿,于是扯住被子捂住脸,又倒了下去。
紫宸殿中,凤元锦低头站着。
见他像老鼠一样畏手畏脚,没点男儿骨气,大厉帝顿时来了火气,他的儿子,就算不是天之骄子,也当有男子气概,于是将手中的茶盏用力放在桌上:“你看看自己的样子,十七岁了,文武不行,只知寻欢作乐,难怪被嫌弃,真是让朕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