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言卿在一瞬间回忆起快八年前她们第一次在一起的那个晚上,然后有点不爽地掀被下床。还不忘嫌弃一番:“走开一点啦,杵在这里档道,退开,我拖鞋找给我!”
裴音郗被数落嫌弃,倒是啥都没说。很乖顺地弯腰为虞言卿找到室内拖鞋,然后细心为她穿好。虞言卿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起床气有点大,语气太恶劣了,没想到裴音郗竟然像个没事人似的。
不过这裴音郗说来也神奇,从18岁起就是这样老成沉闷的样子。她们结婚以后,有稍微多一点时间相处,虞言卿就发现了,裴音郗这个人,别的事情打不还口骂不还手,怎么数落都全盘接受,还软声哄她不要生气。
软绵得跟绵羊似的,说什么都答应。结婚七年来,不能说对她有求必应,只不过是对她百依百顺罢了。
只除了在床上,或者她想亲近她,比如吻她的时候。每到这种时候,裴音郗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完全是死脑筋的霸王,不管怎么喊停怎么要求“等会儿”,都阻止不了她的动作。
搞得虞言卿痛恨地想啃死她。但是无论事后怎么打她,怎么罚她,怎么数落她都好,在当下那节骨眼上,那是绝对没用的。也许,除非她十分明确且坚决地说“不”,说“不要”,会有用。因为裴音郗虽然在那件事上强势霸道,可是却非常尊重、照顾她,会因为她的一点点皱眉,耐心地安慰她很久。
可是,这算是她们之间的默契吧。虞言卿从没有断然拒绝过这件事。因为她们之间的约定,约定好的事情,就坚定执行。所以虞言卿最后只好认命了,忍着呗。
虞言卿想到这里,又是一阵心塞,站起来下床,却因为裴音郗还坐在床边,她有伤的哪条腿往前伸展着,虞言卿一时不察,碰了一下,一下子就中心不稳了。
“呀——”虞言卿一下子跌坐在裴音郗的腿上。
这时门外响起了瑶瑶的声音:“妈咪起床了,管家说妈妈来接我——咦。”
妈咪穿着吊带睡裙,裙摆完全缩上来,侧坐在妈妈的腿上这算是什么情况。瑶瑶五指长得开开的,一手捂住眼睛,嘻嘻笑起来:“我什么都没看见。妈妈和妈咪继续做。”
做什么做,万一裴音郗真想做什么,那就惨了。虞言卿赶紧叫住瑶瑶:“小孩子乱说什么话。快点过来扶一下你妈妈,她的腿坐久了估计会血液不畅。”
然后虞言卿不动声色地站起来,优雅地整理裙子,准备去浴室。
瑶瑶小声嘟囔:“人家才没乱说。人家都知道大人这是做生孩子的事。”
虞言卿一听就感觉整个人不好了,甚至连裴音郗都忍不住把眉毛皱起来了。
虞言卿瞪裴音郗一眼,意思是说:“看你教的好孩子,你怎么教的?”
裴音郗挑眉摊手,意思是:“我只教过正常的性.教育。您女儿真的是智商200的天才,我也不知道她哪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