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嫘觉得自己没说谎。
虽然为了管理方便,辛筝搞的是严苛的军事化管理,所有人实行配给制,除了婴孩,不准任何人闲着,不干活就没吃的。但对于奴隶而言,的确是很美好的生活,能吃饱,隔几日还能吃点肉,并且辛筝颁布法律给了他们人的身份,谁也不能随意杀死他们,杀他们是犯法,要偿命。
王孙诵道:“但他们是有主人的,辛子收留后理应归还。”
骊嫘道:“他们并不愿意。”
王孙诵闻言恼怒:“是辛子不愿吧?”
辛筝的确不愿意,但奴隶们本人也比辛筝更不愿意。
骊嫘问王孙诵:“不知王孙可知逃奴为何要逃跑?甚至杀了主人也要跑?”
王孙诵露出了茫然委屈之色。“我不知。”
王孙诵的确很茫然,也很委屈。
他知道奴隶吃不饱疲惫劳作,过得很辛苦,他也很同情,会分给奴隶一些粟麦,觉得奴隶主应该善待一下奴隶。
但他并不认可奴隶的逃跑行径,有什么不满为什么不能和主人好好谈谈?
好吧,你跑了也就罢了,竟然还丧心病狂的杀死主人,太过分了。
难道看不到失去孩子的老父母,失去父母的幼童的哭泣吗?
他的城邑也有奴隶逃跑,他有一个认识的人,那是一位品性高洁的君子,乐善好施,素有贤名,却被奴隶给杀了。
城邑公中的奴隶也有逃跑的,明明他来了以后对公中的奴隶都很好。
这种时候辛筝这个始作俑者派遣使者过来,王孙诵还能保持礼貌的招待,不可谓不有素质。
骊嫘三言两语套出了怎么回事,一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