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师还在看书,一边看书一边做笔记,偶尔站起来,将架子上的标本拿到灯光下仔细参详,书房另一扇门隐约传来一些声音,当墙上的时钟走到某个刻度,他在书里夹上书签,门打开了,洗完澡的斯卡从里面走了出来。
药师探头看了看,小房间里的运动器械似乎没有损坏,斯卡一手叉腰一手擦头地走出来,药师眼角瞥到他又暗暗摸了一把腹肌,还用指节钳了钳。
他还挺在乎这个,药师想。
他把上衣递给斯卡,“精力倒是像个年轻人。”
斯卡慢吞吞地把衣服穿好,同时不满地看着他,“我本来就是年轻人。”
“和……比起来,当然是。”药师说,“不过年轻而又威武的斯卡校长,我刚才看到了的教案本。”
斯卡倒水的手一抖,杯子磕出响亮的一声。
“还有三天就要上公共课了。”药师说,“这次打算抄点什么上去?”
斯卡用了平时三倍的时间喝完一杯水,才说:“我整整一个月没有休假,每天都要和那些小崽子不流血地斗争,连肌肉都松弛了,哪来的精神写这个?”
“我知道挺累的。”药师说,“我就算不怎么过那边去,也能经常听到的好事,比如今天又有哪些不听话的孩子被送到手下,和他们玩游戏玩得多高兴,或者又跟哪位老人家或者同事吵起来,时不时能看到们在清理施法痕迹……不过,觉得这样能应付术师?”
斯卡哼了一声,半天才说:“……所以我有三天假。”
然后他坐到了桌子前。
药师端着夜宵回到书房的时候,斯卡还坐在桌前,神情痛苦,纠结,还有几分恼怒地瞪着那些又大又厚的参考书,摊在面前的教案本大半还是洁白一片。药师观察了他一会才走过去,斯卡抬起头来。
“就这么难吗?”药师问。
“难。”斯卡说。
他吃完夜宵才说了第二句话,“这日狗的题目。”
药师替他叹息了一声,“谁让是校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