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几点?”她虚弱地问。
“凌晨三点半。”上尉带着几分敬佩:“你连续干了十八个小时,二个医生救的人都没你多。华府的医院象战场一样?”
看来是调查了背景,希宁笑了笑又喝了口饮料,用累来避免了回应。
怪不得那么累,一天里只吃了一次,还没吃完,为了救人,没人叫她,也来及吃饭。
少校正好带着人经过,大约是视察伤员吧。到了门口,看到靠墙坐在地上的她,于是走了进来。
看看人家,制服笔挺,精神奕奕的,与她灰头土脑、疲惫之极的样子,截然相反。
上尉见势站了起来,让开了位置,换少校蹲下了。
看着后面拿着照相机的文员,希宁将手里的可乐放到另一旁。
“感觉怎么样?”少校问。
“还行。”希宁很随意地回答,同时照相机闪光灯亮了。人家是要来拍照片的,可不是真的关心什么,样子弄出来就行,不必诚惶诚恐,也不用受宠若惊。
上尉站在后,将刚才的话,差不多又说了一遍。还特地加了句:“统计过,她救治的人最多。”
是多,战地医生干活就是要快准狠,在眼里,无论军衔、无论年龄性别,只有哪个人活的可能性最大。用最少的时间,尽量救更多的人。
她要求的就是,先救血管破裂和内脏轻微受损的,而高危的需要花的时间太长,哪怕误抬上桌的,也是打了止血针后,毅然决然地要求抬出去。而抬出去的人,有的送去了其他房间,有的放在外面地上,哪个医生有时间,哪个医生救。
“还没吃过饭?”少校微微侧头,有点诧异。十八小时,哪怕是男医生在如此高强度的工作下,也会趴下,怪不得坐在地上,恹恹的。
希宁可没力气回答,后面的上尉回应:“有一半的医生没吃,已经准备好了食物,房间也准备好了。”
“先去吃饭吧。”少校居然降尊纡贵地伸出手,扶起了她。当然,那照相机的闪光灯又闪了起来。
脚是虚软的,走到门口,她的身体不自觉地往少校身上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