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东盯着案桌上的掌兵军令,眼底的红血丝愈发明显,那样子分明是恨不得将金印一把抢在手中!“这么珍贵的掌兵金令,为何会在你的手中?”
凡笙勾唇冷笑:“谢统领说笑了,掌兵金令本就是家祖所有,用来节制西城各路兵马,以及象征秦家军的最高统治权……此事更曾上报给朝廷,获朝廷恩准。父亲在本次出征前,将掌兵金令交予我手中,恐是已有不祥预感,嘱我如情况危急,可拿此令便宜行事!”
“哼!既是如此,此刻你就应该交出掌兵金令!你该知道,你乃是女子之身,根本不配掌兵!”
谢东有恃无恐的说道:“现下我大军群龙无首,正需要一个能扛起战旗,上阵杀敌的英勇将军,而不是一个养在闺阁只会拿着绣花针的贵女!!”
其余将领一时分成两派,老成持重的普遍认为当以掌兵金令为主;年轻精锐的则不服秦家大小姐以女子之身,掌令三军!
众将领倒不至于真会将秦家大小姐当做普通闺阁女子!
试想,若真是普通闺阁那些,只会绣花的贵女,换做谁能在七天内驰援金鹰岭,就说这山上众多匪寨,要想安然通过都要费上一番功夫!更别说山路崎岖难行,但凡骑射功夫弱一点,恐怕都无法做到!
只是这让女子掌兵,古往今来,还真没有几个……
此事若是传扬出去,这杖还怎么打?他们这些为将者都犹豫不决,踌躇不定,帐外那些普通士兵还如何鼓舞士气,一时间整个营地笼罩在一片颓废的气氛之中。
躲在主帐不起眼的位置,一个中年文士脸上刚刚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表情。就在他自以为不需要筹谋之时,却冷不防被清脆响亮的点了名。
“那边那位手持羽扇之人,敢问是哪位统领手下谋士?”
凡笙笑容晏晏,仿佛完全不受周围议论所影响,反而兴致勃勃开始辨认起帐内众人。
谢东冷笑,虽然猜不出对方还有什么底牌,但他显然是对掌兵金令势在必得!甭管她还有什么后手,军师势必能够将此女子驳斥得体无完肤!
“区区不才乃是……”
中年文士装模作样的摇晃羽扇正预开口,却被凡笙毫不客气打断道:“我问你了吗?我问的是诸位统领大人!身为谋士,却毫无礼仪风范,真是……啧啧!也太没体统规矩了!罢了,反正不是我的人……”
谢东闻言如同生吞苍蝇般恶心,这个女人的一张嘴,真是有让圣人发狂的本事!
他强忍着情绪拱了拱手:“好叫秦大小姐知道,敬安乃我谢家重要谋士,此次军中更是多番贡献智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