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嫮点点头,看了一眼包扎好的右臂视线又重新移到钟招身上。
她还记得,钟招离开的时候,好像回头看了她一眼,为什么?
是害怕,这是最后一眼吗?
简直荒谬!
他不会死!
又坐了一会儿,见钟招始终没有醒来的迹象,微微叹了口气,起身,“张大人,钟小将军醒的时候,还劳烦派人知会本太师一声。”
“太师放心。”张乙坤点点头。
侯嫮最后看了钟招一眼,才用完好的左手提着朝服跨过门槛出了太医署。
马车很稳,心却乱了。
知晓姬恪可能在那里时,她迫不及待,当夜就趁着夜色召集了一队人马,送他们出京。
去了二十七人,回来了一个钟招,还躺在床上,死生未知!
姬恪应该就是在那里了,是她决策不清,低估了对方,以为只是探查消息,不至于死伤。
半阖着眼,侯嫮靠在马车壁上,出事了,要怪她。
马车停下,下了马车,还没来得及说话,面前一阵风吹过,佩玖就站在了侯嫮跟前。
“姐姐……”
佩玖看着侯嫮半抬着的右臂,纱布包裹着竹夹板,比完好的左臂大上一圈,叫侯嫮如何也说不出骗人的话。
佩玖眼尾泛了红,几滴泪盈在眼眶,叫侯嫮的心都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