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立死后,岑家一团乱,岑禄不知怎的被除了族。他没有安身立命的本事,被逼无奈之下净身入宫做奴婢。岑禄也是天生吃这碗饭的,几年光景,就混到了仪风帝眼皮子底下侍候笔墨。又过几年,仪风帝居然命他挑大梁建西厂。
“明督主不想眼睁睁看着岑禄做大,就抛出这事让陛下觉得岑禄与那位的关系不一般?”任东阳从小屉子里取出一瓮糖水青梅舀出几颗放在碗里,“陛下若是疑心岑禄又怎么会把西厂交给他?”
门外响起脚步声。
沈惟庸不语,继续修剪枝杈。
史子明腆着肚子颠颠儿进来,“哟,糖水青梅呀!”
任东阳笑着点点头,递给他一支小银叉。
“那四句谶语非得生搬硬套的往岑立身上扯,也不知是谁要给岑立伸冤。”史子明叉一枚青梅送入口中,餍足的眯了眯眼,“沈阁老,您说呢?”
背对着他们的沈惟庸淡淡的唔了声,“且看吧。”
伸冤还是补刀都不一定呢。
……
翌日,裴锦瑶早早的来给裴老夫人请安。昨儿她把尹京意欲不轨的事一说,可把韦氏等人气的不轻。裴庭武当晚就去找裴庭文,两人直说到夜深。
因尹氏怀有身孕,裴老夫人让魏嬷嬷前去敲打一番,让她陪着裴锦珠一起抄经。
裴锦瑶一来,裴老夫人就把她拢在身畔,又命连翘拿来一堆点心哄着她吃,“昨儿吓坏了吧?”
裴锦瑶非常诚实的摇摇头,“不怕。要怕也是尹京怕。”
裴老夫人和韦氏相视而笑。
“那定惊茶也没喝?”裴老夫人又问。
“喝了。晚上起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