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公有分寸。”刘桐吃完桃圈,啜了口茶,问道:“东厂把抓的那些人全放了”
“嗯,放了。不放也不行啊。光是一顿早饭就吃进好些椒盐饼了。”石竹乐得手舞足蹈,“这回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爷,您是没看见,东厂门口的石狮子现在都是黑着脸的”
刘桐哈哈大笑,“这么说明督主的脸岂不是更黑。”
石竹点头如捣蒜,“可不是么。您想啊,白忙一场不算,还不敢呲牙,受的委屈都得憋心里。这要是憋的多了,还不憋成内伤了”
“他的日子不好过。”刘桐又拈一枚桃圈,“以后,会越来越不好过。”
下面的人还在争论不休。
“冤不冤的也是他自尽。岑立没杀他。两人之前也是你情我愿的事。再说,岑家都家破人亡了。一命抵好几条命,也够本儿了。”
话音刚落,长着两道一字长眉的壮汉大声反驳,“说什么一条命抵好几条命,霍乃菁要是你的子侄,你还能这般冷酷无情吗”
老者吮着卤鸭舌,含混不清的说道:“十二岁的小倌儿懂得什么你情我愿他为了活命,不敢不愿呐”
布衣男子抡起拳头重重锤在桌上,“挨千刀的岑立还不知祸害了多少个霍乃菁”
立刻有人跳出来说道,“岑立死有余辜”
“你们一个个的正气凛然的说岑立该死。可他的家人是无辜的罪不及妻女。他女儿都出嫁了,却被夫家休弃,世人又不容她。她这才吞金死的。”
许是对弱者有着天生的同情心。大伙都沉默了。
一字眉冷哼一声,沉声发问:“你们怎么不想想霍乃菁也是好人家的儿郎,他如何沦为岑立的玩物的”
难不成这里头还有隐情
好多人的眼睛亮了起来。
一字眉却不说话了,闷头剥蚕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