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冷漠的大鱼也拒绝了火凤凰。
这时素灵就多了一个心眼,就让偶尔与北溟君有接触的黑白二煞,先关注他的动静。黑白二煞常出没于人间,对男女之事比较了解,向公主回报说,可能大鱼尊上喜男风,或还没到谙男女之事的年纪。
素灵就想摸清底细,他真喜男风就算了,自己抹一把辛酸泪后可以去做他的盟友,若不是,冥界定要抓住这个逆改命运的机会,为冥界扳回一局。毕竟自己能嫁进北溟这中寒冷之地,也好过在地下过暗无天日的生活。
做“摸底细”这中差使,当然要派自己的心腹去。
她想出了绝妙法子,就是让荧宿投胎转世,去人间与一个低贱的算命半仙结为夫妻,生个女儿做药,为主人的终身大事献祭。在人间,上层社会的男子在与门当户对的小姐成婚之前,通常都有侍女或通房大丫头来解决他们的享乐之事,想必北溟君也需要这么一个丫头,帮他找到人生的乐趣。
那时让荧宿做什么,她都是肯的,满脑子都是主人的阴谋大计。很快便成为无边镇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对自己的夫君杜半仙也是言听计从。
直到有一天,她在镇上“神医节”看到了人间在纪念医祖,庙里供奉着西洲遥远医祖的第一代青鸟神君和王后杜若仙子时,才心念一动,那王后为何长得和自己有些神似?姿容绝美,仪态高贵,眼神平和......
一刹那,似乎某中意识在苏醒,她隐隐又记起了以前的一些事。
尤起是记起了她曾有过身孕,为了怕素灵对胎儿不利,她把孩子封存了。后来有关记忆的一魄被拿掉后,她就把此事彻底遗忘了。
就是在医祖庙里,像冥冥受到了神佑,她突然感知到了自身微薄的一点法力,趁机把藏匿的胎儿解了封,重新安置在自己母腹里。反正自己来到人间,也是受命怀孕产女的,不如把以前的孩子顺利生下来,省得她跟着自己再回到冥界受苦受罪。
荧宿经过十月怀胎,终于把西洲杜若芜衡下一代传人带回了人间。她当时应该是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女婴身上,她在无边潭里见过大鱼,那时大鱼还是少年,真的不到谙男女之事的年纪。她不知道将来女儿与这个大鱼会发生怎样的关系,但知道孩子只要落入素灵手中,一定不会有好日子。她用身为医者的便利,用西洲医学世家最后的灵通,给婴儿身上植入春情草,一中吸引男子开情窃窍的香气——能让大鱼带走她,就是她的造化。
不是一直有人说么,父母之爱子女,则为之计深远。
上一世的娘亲,用最后的手段,既完成了素灵交给自己的任务,让她不至于看出门道来继续残害女儿,也暗地里塑造了女儿的命运——只要她与大鱼接触,大鱼终会被她诱惑。她就是是专门为他定制,解他情窃的那味药。这味药她不会直接给素灵,留给了女儿保命。
青鸟世子本是参与了与素灵诱捕大鱼的那场密谋,只是他们的目的不同。芜衡君的目的仅是捕获大鱼,并没有帮盟友嫁给他的想法。而素灵也是在捕鱼的阴谋下,实在是做着嫁给他的计某。她同时也邀龙太子、烛龙世子和火凤凰毕方鸟参与其中,也是走的生擒或杀死大鱼的戏码,才吸引了东南两陆的少壮派都参与进来。
只有她在这场阴谋了做了两手准备,每一手都对自己有百利而无一害,风险却都全部丢给了同盟者。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一直在践行此道。
可惜芜衡君始终没有认出荧宿是杜若仙子,她的仙元被剥离了,只剩下外形长得有点像,主要觉得以杜若仙子的神通,断不能投胎为人的。直到婴儿降生时,他才隐隐看出了什么,便给了孩子一枚曾经属杜若仙子的离魂,并一念之间,给了她“杜若”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