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醒醒。”
昨日送花陌出宫的马夫让她藏在酒桶里,不知是不是叫酒气熏得,进去之后没多久她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抬起头看见的是一个圆圆的天。她忽然想起什么,紧张地去看怀里孩子,伸手试探,当温温的呼气撒在手指上才松下一口气。
花陌抱着孩子爬出酒桶,眼前是一片荒郊。
“雇主给的银子就只够送你到这儿了,我还得回去干活,自己走吧。”马夫边收拾边说着。
花陌身上没什么力气加上抱着孩子,只能小心翼翼地爬下马车,可一落地怀里的孩子还是哭了起来。花陌一阵慌乱,拍了他几下也不见停,一时间束手无措了起来。
“你这小娃是饿的,出来都这么会儿了该喂了。”马夫提醒道。
花陌一脸茫然:“他……他吃什么?”
马夫觉得新鲜:“你这当娘可真有意思,他吃什么你不知道啊?”
花陌见马夫跳上了车挥鞭子要走,急忙又上前问他北面是哪儿。
马夫举起手朝着一个方向指了指,说了句“这么大个人啥不懂”就驾着车丢下这一大一小走了。
花陌咬着唇,出了那养尊处优的地方她可不就是什么都不懂么。怀里的孩子还在哭,哄也没用,她干脆放弃,心浮气躁地朝北面走去。
走了不知道多少个时辰,自己也是又渴又饿,襁褓里的孩子早就停了哭泣,花陌摇了摇那小东西不想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心顿时揪拢,着急了起来。
“诶诶诶,吃了这些就继续赶路,早些入大漠,我看这几日要变天,要在是大漠里赶上风沙可有苦头吃了。”
深陷焦灼的她突然听到附近有人说话,不由浑身一颤。
听声音这些人离得很近,花陌悄悄探了过去,拨开草丛见一群人正围坐着吃着干粮喝着水,旁边停了辆马车和几匹马。花陌未经世事,自然是看不出这些人是干什么的,况且她一个逃出宫的人也不敢轻易寻人帮忙,她琢磨着,心里生出了一个想法——偷马走人。
趁着那些人还闲聊着,花陌半蹲着绕了一个弯,到了马匹跟前。
论偷鸡摸狗自小她做了不少,偷马也不是第一次,那是因为她一向骑术不精被姨娘严禁碰马,有一回她不高兴就从马厩里牵走了一匹,结果没能驾驭住从马背上摔下来躺了十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