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容砚派出去监视宋江和文大人的人都没有发现他们有任何异常,容砚纠结在换不换卷子之间拿不定主意,恰就在这时,容易来将自己平日里所习的课业交给容砚过目,容砚看着容易,突然起了一个注意。
“容易,还记得前几日你看见的事吗?”容砚拿过了随意翻看了一下容易交给他的簿子,忽然问道。
容易点点头,“记得。”
“目前我们还没有找到宋江徇私舞弊的证据,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对这件事怎么看?”容砚盯着容易的眼睛道。
容砚一板起脸来就显得神色极其严肃,让人情不自禁就会生出畏惧之情。此时他已经不是用一个父亲对待儿子的态度来对待容易了,而是以一个上位者的角度来询问容易问题。
但容易却没有一点怯场,或者说,他也察觉到了这是容砚在考验自己,立刻也摆出了一副认真的态度。
“我认为,虽然您目前并没有掌握到宋大人徇私舞弊的证据,但科举在即,任何一点异常都值得上心。科举大试,势在于大众中寻出才华出众,能担当重任之人来为官,事关江山社稷与百姓生活,不可不重视,断不能使舞弊营私之徒入朝为官。”
容砚点点头,容易与他所想相差不大,但容易这只是简单陈述了一些表面上的东西,具体的举措却没有说明,而这才是最重要的。
容砚看着容易,没有出声,示意容易继续说下去。
容易看出了容砚眼神中的意思,接着道,“为保科举公平,真正的才子不至泯然众人,我以为,宋大人目前出的题目的是否泄露还没有得出一个明确的判断,为保险起见,还是换成文大人的卷子才好。”
容砚沉吟了一会,“可宋江出题的消息早已散布出去了,若是临时更换卷子,岂不显得朝廷无信?”
容易闻言,言辞变得更为笃定,“正因如此,所以宋大人出的题目更有被泄露的可能。想入朝为官的人不少,但非人人都有此能力,难免有人想走歪路子,得知如此,纵使宋大人没有徇私舞弊,也会有人想尽办法从宋大人那里得到题目。”
“另外,我还建议若是以后举办科举,出题官宜应一年一换,若有官员亲眷要参与科举的,则该官员不得参与科举的准备及批改诸事,这也是保证科举公平之策。”
容砚没想到容易还能够举一反三,说的这些倒是他也没想到的。内心不由得高兴起来,眼睛里也多了些笑意,不过很快被他敛了下去。
抛去其他不说,单看到容易在这段时间能成长成这副模样,也是极让人感到欣喜的一件事。倒是容易说的这些他还需想想,以便于将往后的科举制完善得更好。
在他眼里这科举制是万万要实行下去的,这关系着圣玛国日后的命运,虽然他现在不是国王,但受人之托,在其位,谋其职,他还是希望圣玛国以后能好,百姓也不必因官员之祸陷入苦难之中。
想到这里下,容砚的脸色也慢慢变得凝重了起来,半晌才点点头,看着容易道,“你说得很好,且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