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醒,这诡异的气氛霎时就散去了。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李辰时一睁眼就接受到这样的洗礼,禁不住往后缩了缩,“这这这……大家不要这么热情,我有点受宠若惊……”

    楚里直言:“要你何用。”

    李辰时:“……老楚你这样就侮辱人了,晕血是我能控制的吗?就算我今天表现得不尽人意你也不能这样。大家多少年的老朋友了,你再这样下次受伤我不会替你拿药的……”

    若渊见缝插针:“受伤?什么伤?你不是判官吗?”

    楚里给他们一人一句闹得天灵盖疼,直接道:“你闭嘴。”

    若渊:“……”

    过分了啊,你以前从来不凶我的。

    他蹭着鼻尖,低眉顺眼地后退一步。

    事情到此算暂时完结,天蒙蒙亮时,徐老爷子匆匆赶回,带着一身朝雾,两眼红丝,甫一踏入大门,便张望着道:“那……那两个孩子呢?”

    楚里倚在二楼洗手间门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位老人脸上的悲痛之意,黑白无常隐在走廊尽头,一人抓着一条链子,指指锁链末端束缚的李君如,做口型问:现在带走?

    李君如半边身子隐在黑暗中,褪去狰狞的面容清秀瓷白,她沉默地看着楼下那个苍老得已经不见旧日踪影的男人,神情怔怔的。

    楚里注视她片刻,朝黑白无常打了个手势:让她下去。

    客厅里,谢雨谢月抱在一块儿,小声地说着什么,多数是谢雨在说,谢月在哭,姐姐将温声细语的嘱托翻来覆去地说,期冀将那些好的、不好的,所有她能想到的事情都为妹妹思量出应对之策,可越说便越长,终于意识到,有些东西是说不完的,而她恰好要走了,此后终年,再也不能为妹妹遮风避雨。

    于是她捧着谢月的脸,轻声说出了楚里曾说过的话:“月月,你要坚强。”

    徐老爷子颤抖着在她们身边跪了下来。

    “孩子,我的孩子们……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的错啊。”

    局面一时有些混乱,谢雨谢月伸手去扶,徐老爷子却以头抢地,怆然泪下,不明就里的徐老板手忙脚乱,徐亭之左看右看,不知从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