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一问三不知的样子让高氏一阵郁闷,这个尤氏,精明的时候就非常精,一旦犯起糊涂来,真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嫂子,还没告诉我出什么事了呢?”尤氏见高氏之前说了那么一通,到现在她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让高氏如此紧张,她也跟着紧张起来。
高氏下意识看了看四周,这才道:“定王府小王爷被人下毒,下毒之人被抓住了,想想,定王是什么人,那手段不说大家都知道,自然能够顺藤摸瓜,我打听到,这事跟们府里有关。”
“这不可能,我们府里没人有这样大的胆子。”尤氏先是吓了一跳之后立即否认。
“不是说什么都不知道么?怎么确定就没有人吃了雄心豹子胆?”高氏斜看了尤氏一眼,压低声音,“我可是打听得真真的,说是们大嫂身边的一个嬷嬷跟定王府吃里扒外的内奸勾结,仔细想想,这段时间大嫂身边是不是有什么得力的嬷嬷不见了?”
高氏那么一说,尤氏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好像听谁提过那么一嘴,说大嫂身边那个管事嬷嬷告病了,就有些小管事到处托关系想要顶替那个位置,就有着急的居然托到她的跟前,当时她还觉得好笑,再怎么样,大嫂屋里的事也轮不到她做主啊,找她能有什么用。
不过大嫂跟前不少嬷嬷都是她从娘家带回来的,几十年了,老的老病的病,隔三差五就有人告老告病回乡,根本不稀奇。
但高氏说的这个情况就严重了,万一是真的就不得了,定王好容易才得了那么一个独苗,真要让人给害了,定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要真跟他们忠毅侯府的人有关,自己和自己的女儿准要受到牵连。
想到厉害关系,尤氏脸都吓白了,抓住高氏的手急急解释:“嫂子,要相信我,这真的与我无关,而我大嫂这人虽然有些心计,但几十年妯娌了,我相信她做不出这等恶毒之事的,一定是有人在背后陷害,对,一定是陷害,听说小王爷并未真正中毒,会不会是有人假装的?”
“我说妹妹,怎么到现在还说这种话?”高氏轻轻抽回自己的手,叹了叹,“现在我信不信或者这件事是真是假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定王府的人,尤其是定王相不相信,还有那定王妃,她的行事作风,出了这种事,她会善罢甘休,不管是不是被人陷害,定王府的人一定会做事的。”
“这如何是好?”尤氏脑子里一片混乱,想起二老太爷的死,她就身发冷,定王妃的手段真的很吓人,一出手就是人命,并且在事情败露之后,原以为她会受到惩罚,结果定王只是一句,此事是王妃娘家人私自所为就把他们给打发了,定王妃毫发无损,由此可见其地位的稳固,就因为这样,她才下决心让女儿摆脱掉这门亲事的。
高氏道:“事到如今,大侄女的事只能抓紧时间办,只要退了亲,咱就跟定王府没有关系了,定王府再出什么事,人家也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别在犹豫了,在犹豫等人家开始对付就迟了,不管下毒之事跟们忠毅侯府有没有关系,终归那就是一个虎狼窝,真忍心让女儿陷进去?”
“好吧,我这就办。”尤氏咬咬牙,先前还有些拿不定决心,这次就坚决要如此了。
过了两日,忠毅侯府的小丫鬟们乱作了一团,说是容五小姐不知怎么的,身长了红斑,可吓人了。
容大老爷夫妻也紧张起来,急忙让人去请太医,如今容五小姐可是府内最金贵的人,忠毅侯府今后的荣华富贵可就寄托在她一人身上,她可不能出什么错。
头发花白的老太医来给容五小姐诊过脉之后摇肉不语,忠毅侯府的人问了半日,他才慢悠悠回答说容五小姐得的是怪病,应该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长大了才复发,这病不好治,尤其是病人不能住在人多的地方,不然病就好不了,燕城肯定不适合了,要想治病只能把病人移到乡下人少凉快的地方好好养着。
容大老爷夫妻顿时失望不已,这不就等于这个女孩子废了?要乡下还能联姻什么好的家族?另外定王府那边怎么交代呢?他们废了那么多心思,好容易要把容五小姐送进定王府,指望着能随着定王日后的富贵而能让侯府也受贿,这不白费心思了?还搭上了二老太爷一条命并且跟定王妃娘家结下死仇,若是日后定王有什么大造化,定王妃妻凭夫贵,一定会记恨他们,找机会报复,到时候忠毅侯府就是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