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嬷嬷这一跪,让汤氏和宁雅儿都吓了一跳,汤氏还好,多年的教养让她没露出太诧异的神色。
宁雅儿却绷不住,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伸手去拉简嬷嬷,急急喝道:“嬷嬷这是做什么,这里是瑞承王府,咱们是来做客的,可不能在别人家提什么要求。”
简嬷嬷任凭宁雅儿拉拽却跪着不动,宁雅儿拉出了一身汗却丝毫没有任何效果,急得眼泪又在眼眶里转了。
这时候汤氏温和的开口了,“这位嬷嬷有什么话只管说,有什么难处只要我瑞承王府能帮的,定然会帮忙。”
“没事,嬷嬷不过是怜惜我一个孤苦伶仃,希望瑞承王府能照拂一二。”宁雅儿边对汤氏说着便冲简嬷嬷拼命使眼色。
简嬷嬷其实也一直在观察汤氏,若是汤氏显露出几分想要阻止她说的神情,她就不会说下去,可如今汤氏分明是想要看好戏,想到瑞承王府的各人的关系,自古妯娌间就没有几个和睦的,更何况还不是同母兄弟,加上宁夫人那样的性子只怕平日里将这汤氏给得罪狠了,如今正想着拿捏宁夫人把柄呢。
看准了汤氏的态度,简嬷嬷不顾宁雅儿的拉扯,大声道:“回世子妃,其实是贵府三夫人挑唆我们家小姐引诱定王爷,并送上含有麝香等物的香囊,如今被定王府的嬷嬷们查了出来,说我们小姐谋害怀有身孕的定王妃,这才将我们主仆送到贵府的。”
此言一出。四下大惊,不单宁雅儿面色惨白,就连汤氏也隐隐有些后悔,不该掺和此事,早知道直接将人送到三房去好了,但把消息一消化,顿时又觉得了不得了,因为方才简嬷嬷说是谋害怀有身孕的定王妃,定王妃有了身孕么?怎么她没听说,急忙问道:“定王妃有身孕了么?什么时候的事?几个月了。”
简嬷嬷不敢隐瞒。道:“不知道。今早传出的消息,听说王妃身子不是很好,胎儿有些不稳,小姐想要去探望。结果在门口被王府的嬷嬷搜出香囊。一口咬定我们家小姐意图谋害定王妃。天可怜见,这香囊是半个多月前,宁夫人才送来的。那时候根本就没有王妃怀孕的消息。”
汤氏根本就听不进简嬷嬷的喊冤之言,心思一直在转,王妃什么时候有孕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香囊是含有能导致人小产的药物,别说是半个月前送的,就算是半年宁雅儿没进定王府送的无法辩说,人家大可以咬定她们是先将药物备着以防万一,又或者说开始确实没想到这点,只是王妃怀孕她们才起歹心,就像平民百姓拿菜刀砍人,那菜刀多数不是为砍人买的。
定王位高权重,可至今没有子嗣,如今王妃有孕,可想而知他会是如何欣喜重视,如今这宁雅儿居然敢谋害王妃,真是罪该万死,不过这定王没有将人处置了,而是送到他们王府来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指责他们瑞承王府?
想到厉害关系,汤氏惊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吩咐嬷嬷。“快去请王妃……还有王爷,就说有要事相商……另外先拦住三夫人别让她到这边来。”
在场的嬷嬷们也晓得事情的严重性,急急而去了。
汤氏望向宁雅儿的目光冷飕飕的,根本没有方才的半点温和,她现在想要将宁雅儿拨皮抽筋,他们瑞承王府正因为秀文县主的事还在被上头指责,世子迟迟不能继承王位,若是此时再发生女眷意图谋害别家王府子嗣,只怕她们这王位就真的不保了,更何况定王又是如此位高权重的人物。
很快的,瑞承王妃和瑞承王都来了,瑞承王妃还好,瑞承王一听经过,脸上神色立即变了,脑子不停再转,询问:“定王府来人可说什么?”
汤氏道:“不曾,只说是三弟妹的族妹,送过来与其姐相聚,若不是这奴婢说了出来,儿媳怎么也想不到三弟妹如此胆大妄为。”
瑞承王沉着脸,喝道:“别胡说,分明是这女人私下所为,怎么能凭借一个下贱女人的话就认定三弟妹跟此事有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