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岸,是蒲坂津;河西岸,则是临晋关。
关中百姓出临晋而向河东,河东百姓则渡蒲坂而至关中。
二者相互关联,同时也相互对应。
河道之上,原本是有一段浮桥,不过因为业国厉王之乱,浮桥已经被战火所烧毁。
临晋之关,原本也是业国把守的重镇,但因为两国之间的长期和平,平常也没有过于严密地去防备。
当然,如果是平常的话。
“布将军也真是多虑,洛国怎么可能会从这里发动进攻啊,”赵虎一边说着,一边打了个哈欠,“且不说对岸是昭国的领地,他们打过来要千里迢迢,就算过来了,这里又没有桥,他们坐渡船过来不就是让咱们当侯鹄来射嘛。
“就是那个叫什么,嗯……我想想,哦对,就是布将军说的半渡而击,没错吧。”
“没错是没错,但你最好还是站起来和我说话,”与懒散地靠着城壁坐在地上的赵虎不同,一旁的黄协则是聚精会神地望着关下,“布将军让我们来这里设防,肯定有他的道理,懒懒散散的,万一敌军真过来了你要怎么应敌?”
“切,我这叫养精蓄锐,”赵虎虽然一脸不屑的样子,但还是乖乖地站了起来,“像你这样一直看着,等到你眼睛酸了,腿脚累了,看是你能应敌还是我能应敌。”
“哈哈哈,就你怪理多,”黄协莞然道,“难怪打仗你明明最卖力,升官却总是轮不到你。”
“这叫未来可期,”赵虎极力“纠正”道,“再说了,又不是一点官都没升,这不是也升任将军了嘛。”
“是是是,赵裨将军,”黄协笑道,“还不是这次布将军考虑到这次临晋设防你需要当我副将,总归需要个将军名分嘛,说不定回去以后就收了也说不定。”
“他要是想收,我还不会给呢!”赵虎撇了撇嘴,“这本来就是我应得的。”
黄协但笑不语,又转头望回了关下。
“让我看看啊,”赵虎似乎也有些好奇,伸出头向着关下看去,但是很快他就感觉到了失望,“这河面乌漆麻黑的,你就算往死里看也看不到啥东西啊。”
确实,饶是关上灯火通明,关下也多立篝火,火光摇曳之下,也只能照见河面的一部分。整个河道仿佛有一层阴翳一般,黑黑的一片,光亮之外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情况,关上的诸位却是根本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