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边白底的旗帜在萧谷怒放,夕阳垂落,坚挺的雄关俯视着退去的人潮。
赤甲的青年冷冷地看着关前凌乱的旗鼓,双手扶在了满是鲜血的城墙之上。白色的头缨随风起舞,似乎在提醒着主人胜利的喜悦。
“现在是第几天了?”青年问道。
“禀将军,二十天了。”身旁的旗官抱拳回道。
“才二十天吗…..”
二十天间,敌军五万向着萧谷关发起了三十余次进攻,损折了四千余人;萧谷方面,守将郑淮率领的四千守军完美的将三十余次进攻全部击溃,主动出击十一次,损折六百余人。
就现在而言,似乎已经是很完美的答卷了。
但是郑淮知道,这些还只是开始。
对方将领想也不是等闲之辈,虽然就战损比上看,敌军似乎站在下风,但是如今关隘的工事已经损失大半,就算带着足够的材料连夜修缮,只怕也只能恢复三成。更不用说如今关上,也已经没有能够用来修复工事的材料了。
若是继续守下去,肯定就要完全进入白刃战了。
而这,才是真正的战斗。
明天,不,甚至有可能根本不到明天,这儿就会成为最惨烈的地狱吧。
夜幕降临,一阵阵凉风,从将军的战袍后吹过。
“传令下去,谨防夜袭。”郑淮淡淡地向身后的副将说道。
“将军果然心存死志吗?”
郑淮闻言不由怔住,回答他的,并不是与他在这并肩了二十天的声音。他回头一看,一位青衣青年正半笑着看着他。
“淮不过是尽自己本分罢了,”郑淮转回脑袋,望着天边无家的离雁,“卫国而身死,不就是身为将军注定的宿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