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其实是知道为何江佑近来脾气总不好,也知江佑的难处,但也轮不到她来体谅。

    若说难,谁又来体谅她呢。

    徐昭不甚在意的听着徐典讲话,如今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底气,说话已然不像之前那般畏首畏尾。

    徐老夫人每月都会照例进宫拜谒,为的就是修复和这位皇后孙女的关系,徐昭碍于身份,未免落人口舌,尽量应付着。没想到今日徐典也跟来了。

    徐老夫人见徐昭心不在焉,对着站在一旁的女子招手,“我们今日进宫也是担忧娘娘,朝中近来有不少人中伤娘娘,竟还有人主张废后,实在是过分。我们人微言轻也没办法,娘娘不如就让这位大夫替您号脉,若能早日诞下皇嗣,事情便就迎刃而解。”

    徐昭本想随意说一句,推了这事,可看见那女医,到嘴的话停了停。

    女医给徐昭行礼:“拜见皇后娘娘。”

    听到这有些嘶哑的声音,徐昭这才想起是在哪里见过她。轻轻颔首,“上前来吧,赐座。”

    女医细致的诊脉,只得了一个结论,皇后身子康健,并无大碍。

    “听徐老夫人说,娘娘似乎夜间不得安眠,又时常发噩梦。”

    徐昭轻轻“嗯”了一声。

    女医便拿了一个香囊给徐昭,又嘱咐了几句饮食上需注意的事。

    徐典摸摸胡须:“看来是陛下的问题。”

    闻言,徐昭冷笑:“这话你也敢说,陛下岂是你能妄议的。”

    “我这不是就在你这说说,又没外人。”徐典见侍候在一旁的宫女是徐家跟进宫来的,少了几分顾虑,“我听闻陛下身子每况愈下,也不知真假,你这里可知道些什么。”

    徐昭当然知道些什么,她此前和江佑也算是朝夕相处,有什么变化也能多少看得出来。江佑身子一直就不算太好,有传言是因着被下过毒。最近确实是每况愈下,性子也愈发阴晴不定,有什么事也都避着她,对她有所防备。

    但这不是徐昭能探听的事情,不该有的好奇心,是一定不要有的,她知道唯有安分才能保住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