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霄无动于衷,仿佛没听到他的话,关澜也azj不在意,状似好奇地问:“阁下因何一直带着幂篱,不肯露面呢?”
路雪柔本来还想骂他不要脸,一听这话顿时有些紧张,挡在殷九霄面前说道:“我兄长病了,吹不得风,带幂篱怎么了?关你屁事。”
“啧啧啧,小姑娘家还是不要说这种粗俗的话,怪难听的。”关澜靠着树轻轻地喘。
路雪柔气鼓鼓地瞪他,坐回了殷九霄身边,仍然防备地看着他。
夜渐深,白日里连番遭遇了乌鸦和毒蜂的攻击,这些人都已经很疲惫了,正昏昏欲睡。路雪柔也azj盯着关澜,不知不觉靠在了殷九霄身上,几乎像是倒进了他怀里,这姿势确实过于亲密了,但两个人一个心大没有察觉,另一个怀揣着不一样的心思,便都放任了。
关澜看见了,轻轻笑了一声,从垂下来的树枝上挑挑选选摘了一片树叶,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他吹的曲子很是简单,听了也azj不觉得厌烦,反而让人精神放松,很想睡觉。
路雪柔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窝在殷九霄怀里睡着了。
不少人跟她一样,听见曲子就进入了梦乡,关澜吹了一会儿,几乎所有的人都睡着了,唯独殷九霄不受影响,他把少女脸颊边的一缕碎发拂开,低头看着她的脸。
关澜指尖捏着树叶,玩味一笑:“殷宫主,你当真azj没从在下这首曲子中听出什么来?”
殷九霄看向他,冷冷道:“听出来又如何?”
关澜敛了笑,道:“这首曲子名azj为妄念,寻常之人听了大概只会熟睡,做一个美梦,但内力高深的人听了,就会勾起内心最深处的欲望。换言之,最想夺取什么必生戾气,最想毁灭什么必生杀心。”
“殷宫主,你最想要什么呢?”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关澜便起身离开,隐没在密林深处。
殷九霄不关心他想做什么,也azj不在乎这群人下场如何,关澜的话像一句魔咒,把他强行压下的念头又一次撩拨起来,正如他吹奏的曲名,妄念。
他早已堕入深渊,一朵娇艳芬芳的花从他身边开出来,明知道轻轻一碰便会摧毁,他还是管不住自己的手azj,把花摘下来。
殷九霄倏然笑了,既然克制无用,就随心而为吧。
在这危机四伏的密林里,周遭的人陷入梦魇,只有他一人清醒,而清醒就是最深的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