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来侧头瞥了他一眼,冷笑道:“金公子便金公子,做什么偏要加上个小字?难道余管事还见过我金家的大公子?”
这位余大管事顿时一噎,脸色也就不大好看了。
但同为庆安镇的大户,金家因为背靠着江南卫家,向来在镇上独占鳌头,将包括余家在内的其他士绅商贾人家抛在身后。而他虽姓余,又是大管事,但归根结底也只是余家的一个奴才而已,对上金家的独苗苗自是有所顾忌,哪怕这还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
不过,尽管身份上有所顾忌,可在商言商,肥皂之事他是绝不会轻易相让的。
他扫了虎头和云萝一眼,并没有太过在意两个小孩,又跟金来小小的赔了一个礼,转而跟郑二福说道:“郑老哥,我的来意你已清楚。我虽只是个小小的管事,但奉了我家老爷的命而来,是带着极大的诚意的,只要你把那肥皂的方子交给我余家,你有什么要求只尽管提!”
郑二福几乎下意识的看了眼云萝,坐在凳上颇有些手足无措,“不过是个小打小闹的小玩意,也就捣鼓着给家里添点儿进项,可上不得台面。”
他活了几十个年头,还没遇到过这样的阵仗呢。
余大管事悠然一笑,说道:“这东西虽比不得香胰子,但也是个极有用的物件儿,放了出去定能大受欢迎。我也不瞒老哥,实话更您说了,在我出门前,我家老爷已给了我一个价,六百两银子,买你家这个做肥皂的方子。”
郑二福和郑丰庆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家虽比村里其他人家宽裕许多,但上上下下的全部加起来,也不值六百两银子啊。
可现在,只是那么简单的一个方子,就能白得六百两?
郑二福父子两不由得面面相觑,几乎控制不住的又要把视线往云萝身上落。
金来听了这么几句话,却在这个时候插嘴说道:“余管事可不厚道,六百两银子就想得了人家的方子,你还不如去抢呢。”
余大管事脸色一变。
他就知道,遇上金家的这位大少爷,今儿这一趟肯定顺利不了!
不过他还是说:“金公子还小,没怎么经营过生意,怕是不知道六百两买一个方子已经是极厚道了的。毕竟我们拿了方子也不能直接挣钱,还得收集材料、制作、运送售卖管理,事儿还多着呢,买方子不过是第一道工序而已。”
这话说得有道理,郑二福和郑丰庆不由得暗暗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