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让宋洵去提前守着了,谁曾想夺神香也没派上用场,从开巢捣穴到剿灭鼠害,鼠妖一族一直都不曾出现过。
是他算错了,还是楼似玉撒谎了?这县衙里,会不会压根没有妖怪?
心里疑窦更起,宋立言眯眼想着那狡猾的客栈掌柜,冷哼了一声,拂袖就想去找人问话。
然而,他抬头,恰好一盏橙黄色的灯在屋檐下头盈盈亮起,有人支着长竿抬头往上瞧着,脸上的笑意恬淡安静,鬓发被暖光一照,呈现出一种温柔的颜色。
宋立言一愣,停住了步子。
楼似玉撑着长竿将两盏灯都点了,笑着叹了口气,那气很绵长,像数不尽多少年的相思,又像是担忧着什么的惆怅。眼尾一扫,她抬眼看向他,仿佛早就知道他在这儿了一样,从善如流地屈膝行礼:“恭迎大人。”
晚风吹过,客栈门口挂着的银铃也响了,像是同那掌柜的一起,在诚心诚意地欢迎他。
眉梢微挑,宋立言突然觉得有种古怪的熟悉感,这样的场景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过只片刻,恍然的感觉就消失了,他走上台阶,垂眸看着她问:“两天之后的开仓日,掌柜的可有空?”
楼似玉眨眼,撇了撇嘴:“奴家有没有空,还不全是大人说了算?大人允我这客栈重新开门做生意,那奴家自然就没空了。”
宋立言点头:“那就不允了。”
楼似玉:“……?”
越过她走进大堂,宋立言正想同她说粮仓的事,可不经意抬眼,他瞧见了个东西。
不打眼的破铜鼎放在柜台后头的博古架上,发着微弱的、只有他能看得见的白光。走近两步,铜鼎上的饕餮雕纹也清晰起来,黑云勾绕,从三足到鼎耳,中间乍然破开一个口子,在木架上漏下一个光点。
神色骤变,他大步走过去将那铜鼎拿了下来。
“哎,大人!”楼似玉从后头跟上来,作势要拦他,“这可是奴家刚得来的宝贝。”
“你得来的?”捏着铜鼎没放,宋立言眼神有些凌厉,“你从何处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