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公,有十万大军从西都方向过来,已经到了南楚边境。”刘温力上前行礼,却被晋远一把拖住手腕,提高音量道,“我不是说过很多回了吗?这里又没外人,不必行此大礼。”
刘温力一脸恭敬称是,他们刘家一直都是忠骨之后,对于繁缛礼节也是十分在意的,这会答应了便没有多说什么。
“我接到一封来自西都的密报……”刘温力说着抬头看向晋远,晋远脊背一直,登时想到这密报定是来自礼楚,急忙上前伸手道,“快,给我看看,信上说什么?”
刘温力将密报从袖口小心翼翼地拿出,又小心翼翼地递到晋远手上,晋远当即拆开了信,一目十行地扫过信面,却是半个字也没看进去,只得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看。
“圣公,想必此时已经得到了李璟尧派出十万大军的消息了,不必忧心,我这里有些得力将士,刘温陆已经带着他们赶过来了,必然会赶在大军之前赶到边境,由他们带头上阵,效果自然非同一般。
至于我,则留在西都处理一些琐事,确保圣公没有后顾之忧,大战在即,圣公不必担心我的安危,反倒要多亲近刘家俩兄弟,他们二人必将成为圣公的左臂右膀。
还有一些旧部、老臣,但凡是还有一丝热血的,就想办法找到他们劝说他们回朝,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圣公需学刘备三探卧龙村,方能得到真人才,如此才能在最短时间重建南楚。
还有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百姓是重中之重,圣公务必要给予他们所需要的一切,重建南楚后更是可以大赦天下,减免赋税,百姓有了活路,也就意味着南楚有了希望。”
晋远放下信,紧紧拧着眉头,刘温力见他这个模样,上前诧异道:“朝宗说家弟正带着人往这边赶,圣公还有什么忧心的地方吗?”
“不知道?”面对刘温力的疑惑,晋远显得更为吃惊。
刘温力对上晋远的巡视,仍旧摇了摇头,晋远深呼了口气,目光沉痛道:“我知道他写这信是几个意思,凭着他的性子,但凡还有一口气在,必然是不顾一切地冲到南楚,他筹谋了六年,隐忍了六年,怎么可能不想看到南楚重建的那一刻?”
这话刘温力自然也是明白的,但仍旧不明白晋远的意思,追问道:“所以?”
“他是过不来,他的身体无法支撑他回到南楚,修炼秘籍的后遗症已经开始了……”晋远说着垂眸看向那封黄纸信,声音哀痛道,“这信是多日前寄出的,我怕他已经……”
“已经……如何?”不知道刘温力到底是不敢相信还是不敢去想,竟然又追问了一句。
晋远目光猛地一震,慢慢抬头对上刘温力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怕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这怎么可能?他当时是有伤,可是据我所知这些年已经逐渐好起来了,怎么可能旧伤复发,一命呜呼?”刘温力猛地直起身子,侧转过身,走了两步又回头问道,“秘籍?什么秘籍?是盖尸的秘籍吗?”
晋远早已泣不成声,重重点头,刘温力张了张嘴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些年礼楚的拼命和隐忍他都知道的很清楚,却万万没有想到礼楚会为了大业牺牲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