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久驾马急速赶到礼府,一个翻身从马背下来,直往礼楚的院子跑去,跑到院子里见礼楚的房间漆黑一片,便以为他睡下了,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走到了门口。
忽然听得里面传来一阵对话声,“温陆已经知道了我就是凭虚公子的事,他也知道是我派人传信让王府女眷去的避暑山庄……”
“所以呢?说这些的意思是什么?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难不成还要为了一个刘温陆停下所有的计划去赔罪不成?他目光短浅格局小,犯不着为了他让自己过的不痛快。”
凤久心口一震,没想到这些话从子善口中说出来竟有那么大的杀伤力,在他们眼里,难道人的性命就不是性命吗?尽管自己也很想报仇,但是非要踩着身边人的尸体走上这条路吗?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片刻后子善又开口道:“我看这几日意志消沉了不少,是为了凤久那丫头?简直胡闹!现在毕竟赶快回到正道上去,这样拖着,对谁都不是好事,长此以往,就是圣人也承受不住。”
“咯咯”一声,凤久的手肘撞在门上,吓得连忙转身就走,不过为时已晚,屋内的人一下子冲了出来,伸手便抓住了凤久的肩膀。
凤久回眸对上子善充满杀气的目光,猛地一震,这样凌厉的目光就是十个南宫非也比不上啊,子善见是凤久,便缓缓松开了手,又将双目藏于蓬乱的头发下,垂头出了院子。
“是谁?”礼楚在里面问道。
凤久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既然来了,那就没有就这样走掉的道理,至少……至少也要看上一眼。
“凤久!去哪了?”礼楚惊喜地掀开被子,从床榻上爬起来,穿着薄薄的衣衫就是连件外衣也没有披。
凤久张了张嘴,想要叮嘱他却又不好意思开口,目光在他爬满伤疤的手臂上一顿,很快收回了目光。
“我听说得了重病?现在看来也挺好的。”
礼楚神情一顿,想到定是晋远这小子在外面散播自己病重的消息,这个时候也无心争辩,只望着凤久担忧的双目问道:“是担心我了吗?”
凤久冷笑了一声,继而垂眸道:“担心?如何让人不担心,是人都在担心,可担心过别人吗?有为我们这些棋子想过半步吗?”
礼楚不明白她的意思,见夜风刮的不小,便要去关门,凤久的声音却更冷道:“不用了,活着就好,我这就要走了。”
“要去哪里?”礼楚忍不住问道,心中略微有些不安。
“我虽说生前没有公主名号,但我马孔阳到底也是受了皇帝哥哥恩惠的,楚国亡了,我能不生出复国的念头吗?”凤久说着上前一步道,“多谢愿意守住自己的誓言,但是我现在不想和一起行这鬼祟之事了,我和温陆自会有我们的复国的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