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色身影握着杯盏低头喝茶,片刻后,缓缓道:“他是何其睿智之人,断然不会被美色迷恋,既然他对那女人动了心,自然有她的特别之处,你先静观其变,若有异常你再禀给本座,一切都等本座的指示,勿擅作主张。”
“朝鸽领命。”文妃低垂眼眸,似乎想到了什么,道:“眼下幕王已回京,主人可有何打算?”
“你只要盯好他后宫中的女人,其他的事情无需多问,本座自有打算。”巍峨的身躯从座椅上站起来,他折身走去窗前:“你替本座所做的,本座都记在心里,断不会让你白白付出。”
文妃连忙低下头去,暗沉的眸子终于有了一抹亮色:“朝鸽的命是主人给的,无以为报,愿为主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未做声,只留下一抹修长背影,然后推开窗户纵身一跃,在黑夜之中如同一道鬼影一般消失。
屋子里面的茶香依旧清幽,文妃坐在他刚才坐过的位置上,伸手握着他握过的那个杯盏。
他记不记得自己的付出不重要,只要能明白她的心就好。
但愿尘埃落定之后,能够光明正大的伴在他的身边
天公不作美,朗月星稀之后,竟然迎来了一个淅淅沥沥的下雨天,天气也变得很湿寒。
一行人马在风雨中自宫门口缓缓前行,太后的仪仗在最前头。
年年的这一天,太后都要去通佛寺祈福,似乎年年都会迎上这样的雨天。
所以众人早已备好油纸伞,也都添了衣裳换了雨靴。
皇后坐在自己的软轿里,时不时掀开帘子朝前面的棕色软轿看去一眼,手里的帕子便捏紧三分。
按说自己是可以跟皇上同乘的,但那轿子里另有其人,她只有独自备了软轿跟在后头。
心情本就灰暗,再加上这湿哒哒的天气,积攒了满腹郁闷却也只能憋着无处发泄,她此刻恨不得冲上去将苏夕从他的软轿中揪出来。
但却也只敢这样想想,面上连半点不快都不敢再旁人面前表露。
枫叶打着油纸伞随行在软轿一侧,见帘子之后那半张落寞的脸,她垫着脚尖凑上去悄声道:“娘娘,刚才奴婢打听到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