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烨跟在付薇身后进了客栈，一见付荇，心下大骇。短短数十日，那个清隽少年竟然变成这幅模样。
“是那张氏所为？”郑烨问道。
付荇点点头。
“你放心，”郑烨说道，“皇宫有的是药材，定会消了你面上的伤疤。”
付荇摆摆手。
“我是男儿，就算不能在朝为官，这世间的路也多得是，总能活下去。倒是阿婴，她的婚事握在张氏手里，所以还请三王爷想想办法。若是实在不行，还请三王爷看顾。”
付荇说得委婉，但是话里的意思大家都明白。这婚事，历来都是父母之命，能对抗父母之命的，就只有皇家了。先遑论郑烨是不是太子，就是个王爷，开口要个姑娘进宫，也没有几个人家敢说不字的。
“阿婴可同意？”付荇又看向付薇。
付薇摇摇头。
“为何？”付荇有些不解。
“太子妃很有可能是付菡，”付薇说道，“让我在她手底下生活，倒还不如弄死我来得痛快。”
“我无意求娶付家二姑娘。”郑烨在一边赶忙解释。
“你虽无意，但是你做不了主，”付薇说道，“此番来湖州，不管是谁，都会立了大功回去。皇帝想让谁做太子，才会派谁过来。付迁又是巡盐御史，皇帝的心腹。他与张氏的女儿，不正是太子妃的好人选吗。”
上一世，付菡被选为太子妃后，没少往付薇那里炫耀。所以付薇对细枝末节记得清清楚楚。皇帝的圣旨，让付菡一时风光无两。
“哥哥，不如我顶了你的名字去春闱吧，”付薇说道，“只有在朝廷立足。才能光明正大毁了父亲的权势。你要知道，若是单论内宅的龃龉，依着父亲的秉性，到时候怕是要把全部罪责都退到张氏身上。”
自从付迁偏袒张氏与幼子，对付荇的伤不闻不问之后，他们兄妹二人早已经对付迁失望透顶。
“这样不好，”郑烨说道，“行之文采风流，汴梁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倒不如我寻个户籍给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