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三思扫了一眼,眼睛正移向自己的弟子时突然中途凝住了,又飞快的往下看向那片鳞片,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想喊什么,一位守墓人蓦的将手压在他肩头上。
伍三思一抬头,对上的就是老者血红的一大一小诡奇又恐怖的像是要把人灵魂都吸进去的一对重瞳和三对黄澄澄冷冰冰的可怕竖瞳蛇眼。
他不轻不重的拍了拍伍三思肩膀,嘴边带着一丝诡笑,直让转过眼来看到这一幕的唐四爷刘副官几人头皮发麻,下意识的眨了一下眼,结果再睁眼看,守墓人根本没有拦在前头,大大的蛇头也像是为了防止银霜和聂璇掉下去挡在洞口。
唐四爷等人不由得揉了下眼睛,个个心里浮起疑问:这是眼花了?
眼看着化成一道白光的鳞片就要扎进扈老十头顶,扈老十不愧是做贼的,身法贼拉的快,众人明明白白都睁大着眼以为惨剧要发生,哪想下一秒他人就不见了,再见居然是出现在范十九爷身边抱着他抠着石头就往一边荡开,鳞片咻的贴着范十九爷的衣袖边儿掉了下去。
诸人忍不住为扈老十的身手叫了个好,扈老十耳目灵敏得很,先头银霜和聂璇惊叫出声时他就动了动耳听在了耳里,但因为范十九爷是重中之重他才没抬头,眼下又听到声音,就跟他和范十九爷去看戏,台上唱到精彩之处时他们和其他观众们大声呼好似的,扈老十没忍信抬了下眼睛,堪堪的就看到好几条巨蛇脑袋和夹杂在其中的一个重瞳子的的双重眼神。
重瞳子的眼瞳比一大一小挨着的两个眼仁更诡异,是大眼瞳里长出一个小眼瞳,就像圈子套圈子似的,饶是行走江湖的人一般都胆大,扈老十这会子都心头给看得一凉,以为守墓人又要下手,连喊常青快走。
常青残剑尖指着底下苦笑:“十哥,我们怕是今儿要栽在这里了。”
扈老十紧紧抓死了不停挣扎的范十九爷往下一看,一股凉气瞬间顺着尾椎骨冲上了他脑门顶。
那个透明的薄片没有砸到他,直接擦身而过后掉进了下头逐渐翻滚的熔岩当中,就像一滴冰水掉进了沸腾的油锅,着着实实发出了一声声音并不大的哧啦的声响。
本来只算是小幅度泛起涟漪冒着小泡的火热岩浆哗啦的如同喷泉,从吞掉薄片的地方狂涌喷发,速度奇快,只一个眨眼几乎就拔高到与范十九爷他们不足二三十米的高度。
扈老十脑袋一片空白,只听到自己用力嘶吼:“傻看着做么子?快往上爬!快!”
死亡离得这么近,他只觉得惊慌恐惧后身体里涌出一股巨大的力气,一巴掌就将范十九爷打傻了似的:“别喊了!先活下来,只有活着才有机会去找王当家的!”
说着拖着范十九爷就往上爬,就在他们以为小命要完时,不想高高喷发的热岩浆又回落了回去。
扭成一团的王长贵和九婴正纠绞在一块大石上,底下的热岩突然喷发,顶起这块大石就往上升,王长贵一惊松开爪子跳到了石头中间,九婴也不追他,反而纵身跳进了岩浆当中,瞬间就没有了踪影。
不止九婴,天女魃没有被九婴伤到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笑任由热浆吞噬自己,接着岩浆活动得更加激烈,此起彼伏的的喷涌又回落,洞口和盘踞在上方垂下来的石笋上的巨蛇们感受到了威胁,早放弃了盯人,争先恐后的寻找着退路。
没了蛇挡住洞口,热浪扑涌而入,几乎只有几个呼吸之间诸人就觉得皮肤在发烫发痛,皲得好像随时都会裂开。